陶软带起的一阵风,不仅吹乱了何景琛的心,连着邯芝的眼神也越发复杂。</p>
不知何时,一向不屑于亲情的她,对何景琛有了些连她自己也没办法再克制的亲情。</p>
而对于陶软,已经从一开始的恨,慢慢地变成了某种特殊的心情,虽然对于陶软这个人,邯芝现在谈不上那么深仇大恨,可也谈不上喜欢,只是慢慢的在心里认可,陶软就是他们何家的人。</p>
陶软进了老宅,邯芝和文仲,也下意识跟了进来。</p>
门外的林家究竟会处于什么情况,邯芝现在已经顾不上了。</p>
在她眼里,现在已经没什么比何景琛的命更重要的。</p>
“你坐好。”</p>
她依旧冷着脸,把何景琛按在了沙发里,别墅里的几个人连大气也不敢喘,紧紧地盯着陶软。</p>
她单手按在何景琛的脖颈,似有似无的像在按着什么穴位,另一只手拨通了小七的号码。</p>
“嗯,对,马上去接他们来。”</p>
“没听错,是何家老宅。”</p>
“他们知道该带什么。”</p>
“半个小时内到这,还有,收购林家的相关事宜,今天起,可以开始行动了。”</p>
寥寥几句后,她挂了电话,邯芝上下打量着她,似在心里重新定义她一般,眼神中多了些欣赏的神色。</p>
现在的陶软,真的像她年轻的时候,独挡一面,雷厉风行。</p>
一切办好后,何景琛还是没敢开口多问一句,</p>
只突然抬起头看向文仲,眼神中染着寒冰似的冷冽,沉声吩咐道,“终止一切和林家的商业合作,还有,他们,全部,丢进地下室,你亲自去看守。”</p>
那里的蛇吃过血腥,扔进去段然不会有好下场。</p>
伤了陶软,就应该是这样的下场。</p>
“自己都吊着一口气呢,还有心思处理别人的事吗?”</p>
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何景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眼底的寒意一扫而空,用着微不可闻的声音低声说,“你不是别人....”</p>
陶软不接他的话,脱下了身上带血的外套,从沙发后绕到了何景琛身前,一条腿半弯曲着抵在了何景琛腿间的沙发上,而后俯下身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按在他胸骨的下三寸。</p>
“心火太重,我的医疗团队还需要些时间才会到,我会替你先用中医的办法缓解郁结,从而减轻呕血的症状,你需要完全心静的配合我,这个手法,郁结的症状越重,病患会越疼,所以你要咬牙忍,十分钟后,可很大程度上减轻不适的症状,到时候你会意识不清楚,不要强撑,跟随身体本能想睡就睡。”</p>
言落,不等何景琛回答,她的手已经开始按。</p>
突如其来的巨痛,让他忍不住的痛哼了一声。</p>
陶软听的真切,可手上的力气并没有因他痛苦的声音而减轻一分,只漠然道,“要想保住你的性命,稳住心</p>
脉这一步必不可少,作死的时候,怎么不怕疼?”</p>
刚刚开始按第一下,她额头上已是大汗淋漓,这个手法她从未用过,汪老传授给她时,警告过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且这个手法对施诊之人的身体状况有着十分刁钻的要求,要比常人健康,就算在这样的条件下,施诊的人亦会是大伤元气,撂下或大或小的病根,只是至于会是什么样的病根,那就是未可知了,而以她现在这个状态,可以说直接是在用她的命在赌。</p>
可这一切,何景琛又哪里会知道呢?</p>
“陶软....”</p>
“说!”</p>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他胸下的穴位,这一步险之又险,不能出半点差错。</p>
忽然,一双大手抚在了她的手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