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出了一口气，说出了最后的结论。</p>
“很别扭。”</p>
“那就从简单的开始，避开自己觉得不舒服的话题。”霍遥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像是某种安慰或者力量上的支持，然后说道，“大家都能活下来，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何必再给自己增加那么多压力。你需要她，她也需要你，而且你们互相信任，这就足够了。”</p>
胡边月静静地</p>
听着，然后缓缓点了下头。</p>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霍遥问道。</p>
她似乎真的能看穿胡边月的所有思绪，提到的每个话题都能精准命中胡边月的心事。</p>
胡边月犹豫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我不认同周易的思路。”</p>
霍遥一怔，略一思索后问道：“你指的是，从7号区撤离？”</p>
胡边月点头：“轩辕必须死。”</p>
……</p>
身边是最信任的人，胡边月便和盘托出地做出了解释：“就算能够成功地撤走，也并不代表着一切的终止。我们要带着小茹，然然有那一帮孩子要照看，钱老板那么大一个基地更是搬不走，大家各有各的软肋。时间久了，这些人也不可能一直待在一起，可只要分开，就会给哨兵可乘之机。与其留下后患，不如就在这里结束战争。”</p>
“嗯。”霍遥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表态。</p>
“而且，以轩辕的实力和野心，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赛博京的程序还原。他的手上拿着启动密钥，随时可以验证和调试程序。退一万步，就算赛博京真的无法复活了，他也一定会弄出别的名堂来。”胡边月说着，慢慢攥紧了拳头。</p>
轩辕和哨兵，就像是一柄悬在他头顶的</p>
剑，只要赛博京的芯片还在他身上，这柄剑就随时可能刺下来。</p>
霍遥幽幽地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地说道：“真没想到，问天竟然——”</p>
“咻——”</p>
柱子的另一侧，突然传来了轻轻的吸溜鼻子的声音。</p>
两人都立刻沉默下来，屏住呼吸——几秒钟后，又是一声。</p>
这一次，他们都听清楚了，是啜泣的声音。</p>
两人都无声地站起身来，绕过柱子，走到了声音来源的面前。</p>
借着房间里极其微弱的光线，他们看到燕然正坐在地上，双臂抱住两条并拢的腿，将脑袋埋在膝盖上，肩膀微微颤抖着。</p>
“然然？”霍遥蹲下身去，伸手扶住了燕然的肩膀。</p>
燕然浑身一颤，像是在努力对抗着自己内心的情绪，可最终还是毫无悬念地败下阵来。她抬起头来，脸上细细的泪痕和被膝盖压出的印记交错在一起，显得有些凌乱和颓废。</p>
看着胡边月和霍遥投来的目光，她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如泉水一样涌了出来。她伸出双手，像是求救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