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与我一同出门？”</p>
何皎皎挑开马车门帘就看见坐在上面的谢子意，顿时嘴角抽抽。</p>
玉立少年一袭红衣仰躺在马车上打瞌睡，单腿屈膝，一本不知道写什么玩意儿的书懒懒盖在脸上。</p>
听到她的声音，谢子意放下书，笑意盈盈：“并不，我只是想找一个看戏的好位置。”</p>
何皎皎：“……”</p>
果然有些人就是贱得可以！</p>
在一片寂静里，马车向着丞相府的方向驶去。</p>
车厢里，何皎皎自顾自的搓手，起太早了，手冰冰凉凉的，摩擦产生热气。</p>
“你在干什么？”谢子意开口问她，神色温柔慵懒。</p>
何皎皎微微含胸，表面笑得腼腆：“太冷，双手摩擦能产生热量，提高温度。”</p>
这都三日了，谢子意估计无时无刻都想着等她死翘翘。</p>
她刚来不久，何皎皎的记忆断断续续不完整，对谢子意了解的不多，只是从旁人口中了解只言片语。</p>
大多数人只知道谢子意曾经也是风光霁月，心怀苍生的太子殿下，他十四岁扬名谢朝，年少成名，张扬恣意。</p>
他曾经也会为穷苦孩子捐钱捐物的奔走呼吁。</p>
他曾经也会给心怀抱负的年轻人向上而行的机会，报效朝廷。</p>
他曾经也会调兵遣将，少年将军挥斥方遒，血洒疆场，保家卫国。</p>
可一切美好都结束在三年前，如今的谢子意暴戾恣睢，阴晴不定像个疯子。</p>
谁也不知道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能够让一个人性情大变到如此地步。</p>
何皎皎想着都叹气，想要保住自己这条命还真是难啊。</p>
想到这里，她温婉娴雅的冲着谢子意行礼：“殿下，看戏在边上怎么能看得清呢？不如去丞相府坐坐？”</p>
“我晕血，凑不得近。”谢子意低头轻笑，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p>
闻言，何皎皎差点以为自己耳朵有毛病了，晕血的人又怎么会抬手就砍了人脑袋！</p>
他不会帮她，她已经确定了。</p>
她不能死在这里，在这里丢了命，就再也回不了家了。</p>
“那只能烦请殿下在丞相府外等等皎皎了。”何皎皎语气平静下来。</p>
“我今日时间很多。”谢子意语气清浅。</p>
言下之意，无论生死，他都有耐心慢慢等。</p>
“丞相府到了。”他抬起眼。</p>
何皎皎再没看他一眼，青衣身影掀开马车帘子，像是要奔赴刑场的犯人，走得决绝。</p>
“你们两个不如猜她能活到几时？”马车上，谢子意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突然笑出声来，像是止不住一般的愉悦。</p>
暮云傻不愣登一笑：“殿下，不如咱们赌十两银子。”</p>
慕风拼命使眼色：“......”这话没法儿接，慕云这个脑干缺失的东西！</p>
“好啊，那就好好看着。”谢子意眉头松开，带着些许慵懒。</p>
马车上的人在想什么，何皎皎是不清楚的，不过她现在看丞相府的门头就像在看鬼气飘飘的阴曹地府。</p>
毕竟出嫁前她把刻薄妹妹何景舟打成了狗，何景舟不想找回场子把她打成狗那才奇怪了。</p>
她再能嘴炮，双拳也难敌四手，今日就是鸿门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