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也许耽城现在的样子和这位府君大人有关系，但是真的是付将军说的这个样子吗？</p>
花泠侧目，看着陆大人掩面而泣。</p>
“如果真的如同你说的这般，这耽城，这耽城早就不在了。”</p>
陆游之哽咽着说，深呼吸间似乎不想在墨炀面前太过失态。</p>
花泠看着外面的风雪，苦寒之地，边境之城，恐怕早就沦为贵族们寻欢之地。</p>
付将军的情绪发泄过后，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番挣扎，头发也有些散乱了。</p>
“呵呵呵......陆大人这话说的好不凄苦，那敢问陆大人，建桥修路，兴建免费学堂之银钱从何而来？以你的俸禄，除了养家，恐怕连砖瓦都买不起吧！”</p>
陆游之看着付将军，下意识地看向了墨炀。</p>
“是我的私库，你有意见？”</p>
墨炀看着付将军狼狈的模样，和昨晚上享受纸醉金迷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若不是曾经是老侯爷旧部，根本不可能给他这么多说话的机会。</p>
花泠闻言也侧目看了一眼墨炀，原来是这样......</p>
难怪，在这耽城边境的地方，各种资源都不多，仅仅靠陆大人和贾溪，确实做不了这许多事情。</p>
“皇上的许多赏赐摆在侯府，侯府也没有女眷，我换成银钱做什么，难道还需要问过付将军？”</p>
墨炀盯着张着嘴巴喃喃自语的付将军，曾经战马上驰骋疆场的一方大将，此时瘫软的像一团烂泥。</p>
“我七岁，老侯爷带我去南越国的营地，那个时候军营清苦，你还曾教过我挽弓。”</p>
花泠看着墨炀手搭在自己的箭上，原来这个人是老侯爷的旧部。</p>
付将军垂目瘫坐在地上。</p>
曾经自己也是保家卫国的男儿，面对南越强敌也从未后退一步。</p>
为何最后也变成了政治的牺牲品。</p>
“如果当年老侯爷不与月族通婚，东川永远打不败这雪原上的十三部落，边境的百姓也不会有一日的安宁。东川自己的孩子，为何不是东川的子民呢？”</p>
墨炀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付将军，蹲下身自与他平视。</p>
“你心中，从未放下成见，对于异族，对于你自己。”</p>
花泠有些疑惑地看着墨炀，难道这个付将军也是月族和东川的混血？</p>
思忖到这里，花泠不由得仔细地观察着付将军，这才发现，其实这个人不年轻了，散落的头发有些花白。</p>
“月族人都是妖孽，他们活该代代为奴为妓，最后一个巫女死了，最后一个巫女死了，最后一个巫女死了！他们的血脉全都是肮脏的！他们害死了我的全家！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就是在屠杀中被人当做牛羊烤着吃掉的。你这个小崽子知道什么！”</p>
花泠眉头紧蹙，墨炀应该也是不想杀他的。戎马一生，一步踏错，万劫不复。</p>
“天大的仇恨，那你为何，还要和阿古尔合谋，断了我的补给？”</p>
墨炀不屑地笑了笑，这世界上想要他这条命的人太多了。</p>
付将军闭口不言，垂着头不再做声。</p>
“因为三皇子许诺你权力，王爵，让你有机会接触到阿古尔。是吗？”</p>
陆游之突然灵光一闪，上前几步大声质问。</p>
“呵呵呵呵，太晚了，太晚了。”</p>
“杀了我又怎么样，墨炀你能活多久，雾川石散，那可是雾川石散！东川人拿它当毒药，还妄图找什么解药。”</p>
“那是邪术，需要献祭！是拿命换命之法！拿命换命之法！别说那女人八成已经死了，就算不死，他还有没有气力与你心意相通，哈哈哈哈哈哈。该死，该死！”</p>
墨炀挥挥手让亲卫待下去好生看管，可是付将军最后的疯话却让他不自觉地看向了花泠。</p>
花泠没有紧蹙，付将军这糟老头子真是反派死于话多！</p>
“邪术？”</p>
陆游之一时之间也有些摸不清楚头脑，他分明记得夫人曾经说过，只要找到月族巫女，此毒可解。</p>
“那个......这老头胡说八道的。”</p>
花泠见墨炀盯着自己，有些尴尬地开口道。</p>
“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p>
墨炀走到花泠面前，居高临下地挑眉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