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季母突然开始猛烈的咳嗽。</p>
“妈。”季暖一惊,赶紧站了起来替她顺着背:“你别急,我去,我去还不行吗。”</p>
季母满眼含泪,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孩子,是爸妈连累你了。”</p>
“妈,您别这么说。”季暖吸了吸鼻子,将苹果重新拿了起来:“您放心,我一会儿就去看。”</p>
S市看守所。</p>
季父被带出来的时候,季暖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一下。</p>
她看着眼前这个像是老了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心情复杂。</p>
以前的季显意气风发,而现在呢,满目疮痍,眼窝凹陷,活脱脱的像是变了个人。</p>
季暖眼眶一酸,僵硬的拿起了电话。</p>
“爸。”她嗓音沙哑:“你怎么瘦成这样了?”</p>
这才短短一个月,距离十年还有很久很久。</p>
“你怎么来了。”季显神情平淡的看着她:“谁让你来的。”</p>
“我想来看看你,给你送了点东西。”季暖声音哽咽:“爸,妈妈很好,家里也很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和妈妈等你出来。”</p>
季显的眼底有些动容,但依然绷着脸:“好了,谁要听你说这个,不好好上班跑来看一个罪犯?”</p>
“爸……”</p>
“就这样吧。”季显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p>
季暖有些急了,拍打着窗户:“爸,你等一下,爸!”</p>
“警察同志,走吧。”季显嗓音低沉,默默的站了起来。</p>
玻璃窗外,是女儿歇斯底里的哭喊,他背对着她,一步步走向那黑暗的牢笼。</p>
季暖咬着牙坐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佝偻瘦弱的背影逐渐离自己远去。</p>
她擦干了眼泪,半响后,拿着包走了。</p>
她以为,经历了这么一遭,父亲会更加明白“家人”这两个字的含义。</p>
但事实证明,一切都只是她以为。</p>
出了看守所,一道敞亮的鸣笛声吸引了她的注意。</p>
她顺着看过去,是一亮红色的敞篷跑车。</p>
这车她认识,是蒋文竹的。</p>
季暖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全当没看见。</p>
“季小姐。”蒋文竹下了车,快步追了上来。</p>
“我是替顾夫人来的,多少给个面子呗。”</p>
季暖蹙了蹙眉,等待着她的后话。</p>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蒋文竹的态度亲和,像是完全换了个人:“我和你道歉。”</p>
“你到底想说什么。”季暖冷眼看着她。</p>
“是这样的,明天晚上的家宴,顾夫人想叫你去。”蒋文竹倒也不气,笑吟吟的说:“她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之砚也……所以只能么叫我来告诉你一声。”</p>
顾家每周都有家宴,但是让她主动去的,还是头一次。</p>
季暖隐隐的感觉,这就是一场鸿门宴。</p>
“你告诉妈……顾夫人一声,我明晚有事。”</p>
“有什么事儿啊,卖酒吗?”蒋文竹笑道:“季小姐可要想好了,你目前还是顾家的人,这么早就和顾夫人断绝关系,恐怕不合适吧。”</p>
“你调查我。”季暖紧咬着牙关。</p>
她真的不想再和顾家的人有任何瓜葛,可偏偏他们从没想过要这么轻易的放过她。</p>
“是之砚和我说的。”蒋文竹有些无辜的耸了耸肩。</p>
季暖深吸一口气:“还有事吗。”</p>
“没了。”蒋文竹深深的看着她,笑意不达眼底:“明晚八点,别迟到哦。”</p>
她走后,季暖转而给许星暖打了电话。</p>
那边接的很快。</p>
“星暖,明晚的家宴,妈叫我去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