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做的那些事，还需要别人侮辱吗？”顾之砚反问。</p>
季暖浑身发冷，不可置信的看着顾之砚，半响后，含着泪笑了：“你说的不错。”</p>
她洗了洗鼻子，嗓音清冷：“但我不会道歉。”</p>
“季暖。”顾之砚眯了眯眼睛，上前一步。</p>
“之砚。”蒋文竹见状，拉住了他的衣角：“算了吧，就是破了皮，几天就好了。”</p>
顾之砚没理她，目光紧紧的锁着季暖。</p>
“顾之砚。”季暖轻轻的唤着他：“你到底要怎么才能放过我？”</p>
她好疼，哪里都疼。</p>
她快要被折磨疯了。</p>
顾之砚被她眼底的泪水刺痛，他喉间干涩，半响没说话。</p>
“嫂嫂。”许星暖在关键时刻走出人群，隔在了两个人之间。</p>
“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她给季暖使了个眼色。</p>
“宋允哥。”见季暖不走，她又求助似的看向了宋允。</p>
宋允看了顾之砚一眼，走上前，不顾众人的眼光，强行拉着季暖出了厨房。</p>
顾之砚的目光追随着二人，周身的寒气像是带着刀子，冷得能杀人。</p>
“之砚，我好疼啊。”蒋文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你带我去上药吧。”</p>
佣人们低头处理着地上的残渣，顾夫人也在许星暖的陪同下去了大厅。</p>
人散了，顾之砚才收回目光，看向了蒋文竹。</p>
“你和她说什么了。”</p>
蒋文竹心里“咯噔”一下，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我什么都没说啊。”</p>
“季暖不会随便咬人。”顾之砚沉声道。</p>
他的语气很坚定，不容置疑。</p>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季暖说的才是真的。</p>
一个连虫子都舍不得踩的蠢女人，又怎么可能会把人推在玻璃渣上。</p>
蒋文竹脸色一白：“我……”</p>
顾之砚伸手，修长的指尖拂过她与秦佳八分似的小脸：“你最好乖一些，不然的话。”</p>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幽幽道：“你知道我的手段。”</p>
蒋文竹的手还在滴血，一时间她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手疼，还是下巴疼。</p>
“之砚，我，我下次不会了。”</p>
顾之砚眼底幽暗，片刻后，冷冷的甩开了她。</p>
他看着刚刚季暖离开的方向，眼前全部都是她看他那失望痛哭的神情。</p>
他有些头疼。</p>
他不该对一个杀人犯几次三番的心软，甚至……</p>
顾之砚越想越烦躁，忍不住低低咒骂了一句。</p>
外面的天黑透了，几颗大树压下来，连唯一的月光都被遮挡了。</p>
“对不起。”宋允嗓音温和，再没有往日轻松风趣的腔调：“我其实一开始没打算瞒着你的，但是我怕……”</p>
“没事。”季暖的思绪被冷风吹的清醒了一些：“我明白。”</p>
宋允的为人，她还是能看得清的。</p>
他是跳脱顾家，唯一一个愿意清醒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