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看着神色未变，其实心中地动山摇。</p>
她做的事？</p>
他始终固执地认为，是她去找了沈南意的麻烦，才逼得沈南意跳楼。</p>
他把她当自己人？</p>
笑话，她不过是他养的宠物，开心就逗一下，不开心就一脚踢开罢了。</p>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如今。</p>
他都没有信过她！</p>
舒然短时如鲠在喉，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能被秦先生怀恨在心，也算我舒然有本事了，不枉此生。”</p>
“你不是不想看到沈南意吗？”</p>
秦野点燃一支烟，淡淡吸了一口，“明天我带她去你的药堂，她的腿你来治。”</p>
两人视线被烟雾模糊，舒然的视线越加迷朦。</p>
他一定看不清她眼底的恨和怨，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后悔。</p>
如果她不喜欢秦野，不和他开始就好了。</p>
舒然侧了侧头，将眼泪逼进眼眶，“你只要不怕我把她治死，尽管把人往我跟前带。”</p>
“你不敢，也不会。”</p>
秦野没有片刻犹豫，语气笃定，“比起你爸的仕途，你更珍惜你外公悬壶济世的名声。”</p>
舒然张嘴，刚准备说些什么。</p>
从金属的摆件中，看到一抹靓丽的风景，正踮脚朝着他们靠近。</p>
女人也穿着真丝吊带裙，即使化了妆也看得出年纪尚轻，和舒然大小差不多。</p>
在看到舒然转过头时，眼底打量、嫌弃、憎恶各占三分之一。</p>
等看到秦野转身时，她又满脸堆笑，“哥，我们在家里等你半天了，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你和舒然是有事要说吗？”</p>
都不用去猜，也知道秦念念是落井下石，来劝他哥离婚的。</p>
舒然不愿再和她置气，按了电梯进去，“你们聊，我先上楼。”</p>
她直接无视了秦念念，擦身而过的时候，还不小心碰了一下秦念念的肩头。</p>
秦念念的不悦一闪而过。</p>
等舒然脚步声在二楼完全消失，秦念念抱着胳膊，愤愤不平地站到秦野面前。</p>
“你为什么不直接和她离婚？”</p>
秦野面无表情，侧身抬脚准备上楼。</p>
秦念念挡在他面前，伸出双臂拦住秦野，“你不在的时候，她和江望的事就差摆到明处了。”</p>
“她现在就剩一个破药堂，还有哪里配得上我们秦家？你和妈说不离婚，是你喜欢捡破鞋吗？”</p>
秦野头都没抬一下，侧身而过，“有你事？”</p>
“我是你妹妹，你不嫌丢人，我还怕没脸呢。”</p>
秦念念被闪得不轻。</p>
秦野踩踏着楼梯，走着走着突然停下，回头冷漠地看着跺脚的秦念念。</p>
那张慵懒的脸上，立刻涌出疏离，嘴一张，同样语出惊人。</p>
“她丢不丢我人不用你操心，你别让我丢人就行。知道的说你是妹妹维护哥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个被领养的妹妹，想和我睡一被窝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