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秦野真的忘了，还是他后知后觉地把当年的“行凶者”对上号。</p>
秦野看舒然的眼神，迷朦中夹杂着原来如此的恍然，裹着看我不弄死你的杀意。</p>
舒然心跳如擂鼓，坦白能从宽吗？</p>
一口气还没顺下去，脖子热血翻涌，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又让她憋住一口气。</p>
这禽兽起床气真的不小，舒然曾经看见他被家里人吵醒，随手就把价值五千个W的蓝釉龙纹三爪梅瓶摔得稀碎。</p>
她值多少？够这爷摔半次吗？</p>
秦野被铃声震得耳朵疼，“你是等我帮你接？”</p>
舒然滑动手机，长出一口气，“你说。”</p>
江望，“秦念念在我场子里，你现在到茶色来一趟。”</p>
茶色，江望的酒肉场子。</p>
“嗯。“</p>
舒然挂断电话，坐在床上好一会儿，两眼发直，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p>
秦野等了片刻，“你不给我一个解释？”</p>
舒然摇了摇头，“你是觉得，我是赶过去看秦念念笑话，还是想问为什么你妹妹有事，江望会通知我？”</p>
说话间秦野看向她。</p>
等她说完，他再发问，“明知故问。”</p>
舒然垂着脑袋，“我不想解释。”</p>
秦野也坐了起来，语气严厉，“舒然！”</p>
舒然下床穿着衣服，“你想知道为什么，就一起去看看吧。”</p>
在秦野别墅的车库里，舒然那辆五年的宝马车，显得和灰姑娘一样。</p>
看秦野拉副驾车门还垫着手帕，舒然赶紧低头走向驾驶座。</p>
他送她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她好好珍惜着，他却早已心生厌气。</p>
“都说了，让你把这辆破车换了。”</p>
秦野坐上车，面无表情地抖裤腿，“之前那辆不喜欢，你可以在车库里随便选，或者你看上什么新车，让我助理去订。”</p>
说的是人，还是车？</p>
舒然分不清。</p>
她把视线往那车库里一扫，光是摆在这边当摆设的二三十辆豪车，加起来市值过亿。</p>
富和富，大有不同，自己这辆车对人家来说，就是买颗泡泡糖。</p>
何足挂在秦野寸土寸金的心上？</p>
只有她自己念念不忘，拿着这点东西，妄图找到他曾对自己有一点好感。</p>
不能让他心疼，也要让他肉疼。</p>
舒然一边打火，一边拱火，“我可以随意选？”</p>
秦野赏了个她多说废话的冷眼。</p>
“您这个身家，您这个资产。”舒然表情夸张，语气恭维，“一辆车，一套房，一张不限额度的银行卡，对露水情缘的情人都是这个待遇。”</p>
“我既然是你法定的老婆，怎么也得买七辆，一周七天每天换着开。”</p>
舒然等他给出反应，心中想着，再有钱也不允许家里有个这么败家的娘们儿啊。</p>
秦野最好就金口一开，直截了当拒绝，好让她再来机会挖苦他的假大方。</p>
“这个要求不过分。”</p>
秦野闭目养神，没有一点守财奴的气急败坏，他还很大方，“只要是维护秦家的面子，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开不一样的，我都能买单。”</p>
舒然，“……”</p>
一句直抒胸臆的脏话在嘴边，教养不允许她讲出来。</p>
难受，很难受。</p>
秦野兀自又补了一句，“能花钱办的事，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