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虚已经很克制自己不要往那方面去想，但还是在不自觉地想。她猛地摇摇头，突然见旁边的人看着她，点点头。</p>
凌若虚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难道，当初楚怀风一统九州，真的有他其余的八个州的好朋友陪他一起吗？但是后来史书上并没有记载其他八个人的名字，连那个踩丝绸而来的女人都没有记载！</p>
凌若虚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还是要继续往下看。</p>
火焰熄灭了，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只有豫州之人依然斗志昂扬，在地图之上把整个九州画了一个圈，甚至还把西部和北部的地区也圈了进来。画完之后他转身看着所有人，眼神炙热而单纯，同时又充满希望和憧憬。</p>
所有人一致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p>
凌若虚也笑了出来。当她以为接下去就要是一个合家欢的情节时，身边的人说了一句话。</p>
“搞这种指桑骂槐，也太low了吧！”</p>
凌若虚眨眨眼——楼？太楼了？什么意思？</p>
“宿主！太low了是一种俗语，意思就是太低级了。”</p>
凌若虚受教地点点头，原来如此。</p>
这一幕结束之后，戏台上摆出了一张巨大的桌子，每个人都在桌子周围坐着，面对着所有的观众。桌子上摆满了珍馐美味，奇珍异宝。</p>
什么八珍宝，龙须酥，面果，樱桃糕，看上去很像是真的。不过他们并没有动筷子，每个人都在和自己旁边的人喝酒，推杯换盏，不亦乐乎。</p>
凌若虚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吃饭了？</p>
旁边的人又冷笑一声，“还搞最后的晚餐，这种恶趣味够了啊！从谁那听来的啊！”</p>
凌若虚又捕捉到了一个新的词语——最后的晚餐？那又是啥？</p>
“宿主！最后的晚餐就是一幅画，具体成因比较复杂，跟你说了也不明白，主要就是一个关于背叛的故事。”</p>
凌若虚喃喃自语道，“背叛……”</p>
她话音刚落，台上的人一个个都面目狰狞，抓着酒杯的手重重垂下，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死不瞑目。</p>
凌若虚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不敢置信。</p>
“荒谬！滑天下之大稽！太无语了！”</p>
凌若虚无奈地叹了口气，“师父，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跟我说说呗，我也想知道。”</p>
是的，这个阻止凌若虚过去的人就是凌若虚的师父。</p>
她戴着兜帽，露出了下半张脸，一个姣好的下巴，白皙柔和，一看就是一个美人坯子。</p>
见到久违的师父凌若虚很高兴，只是现在确实不是寒暄的时机。</p>
“等完了之后吧。”</p>
凌若虚叹了一口气，还是头一次见到师父这么激动的样子。她从来没看见过师父生气，师父跟她说过，生气如果能解决问题，那你就可以发脾气，如果不能，那么请你克制自己。</p>
不过凌若虚估计把师父的话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p>
凌若虚抬头看着戏台上，戏台上现在只剩下了那个女子和豫州人了，两个人看着四周的一片惨状，露出了大权在握的笑容。</p>
随后灯光熄灭。第一场结束。</p>
凌若虚看得是一头雾水，虽然有所猜测，但是还不敢肯定。</p>
看着旁边正在深呼吸的师父，凌若虚不禁笑了起来——原来师父也有这么激动的时候啊！还以为师父是个不会生气不会发火的瓷娃娃呢！</p>
片刻后灯光再次亮起，此时四周围不知道摆了多少个夜明珠还是什么，亮如白昼，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居然能这么亮，估计这一场的信息量不会少。</p>
“你这个蠢货！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给我去面壁！”</p>
“父亲！父亲！不要这样对我！”</p>
“我是你爹！你就得听我的懂吗？去！面壁七天！不到时间不能出门！”</p>
“父亲！”</p>
“嗯？再说话就十天？”</p>
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女子满脸是泪，额头都磕出了血，血迹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到了地上。她看着父亲的背影，颓然地站起身，走到了黑暗的角落。</p>
亮如白昼的台上此时有一个铁笼，女子蜷缩起身子钻了进去，满眼空洞和迷茫。</p>
“这什么人啊！”</p>
“应该给他报官啊！”</p>
“为什么不报官？”</p>
“哼，刚才那什么九九归一没看懂吗？”</p>
“什么意思？”</p>
“那就是楚怀风利用完了那些人之后就给他们杀了！所以九州才会全都落入楚家的手中，你们全都被他骗了！他才不是什么大英雄，什么千古一帝，他就是一个小偷！一个卑劣的小偷！小偷创立的朝廷，可能会有公平吗？可能有正义吗？”</p>
“你怎么知道说的就是他？兴许是别人呢！”</p>
“明眼人都看得明白，那九州地理图都能看懂吧！那九个人的风貌也能看懂吧！”</p>
那人说完之后，周围的人顿时鸦雀无声。</p>
凌若虚沉着眼看着那边，心情沉重。</p>
已经开始怀疑楚家的威信力了，而且还对楚家建立辰朝的历史产生了怀疑。</p>
如果不是知道楚宁的本性，看了九九归一之后，凌若虚心中估计也会有一些疑惑。</p>
不过现在这个家暴戏码，又在说明什么呢？</p>
铁笼中的女孩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外面的众人，毫无表情。</p>
一个撑着伞的男子走到了台上，伸出手敲了敲门。</p>
他带着书生的头巾，一整个学堂里学生的模样，看上去就是有文化的人。不过凌若虚看着这个人却觉得有那么一点眼熟。但是对这个人的样貌却不甚熟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