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p>
只简短地回了一个字，皇后脸颊就被人捏住。</p>
药汁灌入被迫张开的嘴，白慎晚咕咚一声咽下，笑容也随之凝固。</p>
江妄行拿起手帕，擦干净她嘴角的药渍，柔声轻哄：“太医院交代过，要我督促你好好用药。”</p>
“哦？现在连太医院的人都敢命令皇帝了？”</p>
每说一个字就会有气体涌进口中，喉间苦涩的药味挥发得更加鲜明。</p>
白慎晚不愿再多说话，甩袖离开。</p>
见两人言语不搭，起了争执，岐王微微俯身：“臣先行告退，陛下去料理一下家事吧。”</p>
说罢，他不去看侄儿的脸色，迈步走远。</p>
“皇叔，不管你支不支持，贪污一案我定会查得水落石出，还黎民百姓一个公道。”</p>
声音穿过敞开的窗，落进岐王耳中。</p>
他愣在原地，看向屋内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轻声道：“愿随君意。”</p>
得到应允，江妄行神色严峻地合上窗户，扑通一声跌坐软蒲团上，发出“嘿嘿”的傻笑。</p>
是酒劲发酵，也是真的开心。</p>
帝王之家最是无情，看惯了尔虞我诈，江妄行很少愿意向人敞开心扉。</p>
次日，陈田两家的亲信就拿着关键证据“账本”敲鼓鸣冤。</p>
江妄行照单全收，挥手请人站入殿内，关切地问：“两位爱卿虽官位不大，但也算是在朝中为官，有事直接禀奏就好，何必去敲鼓？”</p>
南宫门离主殿最近，先帝最初建设鸣冤鼓是为了给受欺的平民百姓申冤。</p>
可惜只是做做样子，从未有百姓敢僭越鸣鼓，鼓面已然落了一层厚灰。</p>
“陛下，臣向大理寺卿讨来贪污案的关键证物，仔细翻核对后发现马县令完全是在栽赃嫁祸！”</p>
底下申冤叫苦的壮汉腰粗如水桶，嗓门极大，脸上落着的灰尘与汗珠相融，滑入脖颈，一副邋遢至极的模样。</p>
“陛下，臣也以为……”</p>
江妄行不给另一个人说话的机会，从容地点头道：“既然是栽赃嫁祸，那就放了吧，别让两位家主在牢里受罪了。”</p>
“啊？”</p>
没料到他会松口，两个替亲申冤的莽夫皆是一惊，满脸不可思议。</p>
“不妥，此事还需陛下好好斟酌。”</p>
站在角落的文官接二连三地下跪求认真审理此案。</p>
反射弧极长的壮汉慌神，怕皇帝听取建议后要亲自重申，动作麻溜地跪地谢恩：“皇上圣明！”</p>
地方官员有许多杂事禀奏，江妄行脱不开身。</p>
陈田两家的亲信早早地退朝，去狱中讨人。</p>
“都说皇帝圣明，我看也不过是个迂腐之才，三两句话就乖乖就范了。”</p>
听着张狂的言论，狱卒小心解开田家主身上的铁镣。</p>
田家主毫发无伤地走出牢房大门，等待在外的家丁又是披衣又是递吃食：“家主在里面受累了，夫人和小姐等您回去用膳。”</p>
在牢里的两夜，每每想起马县令和那群衙役杀入他的府邸，大放厥词时的嘴脸，田家主心里就十分不痛快。</p>
“不回，你转告夫人我有要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