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多是男人，他们促狭地笑着，发出恶心的笑声，女人们则是一脸鄙夷唾弃地看着她唱曲，还一边小声耳语着什么。</p>
苏灵不懂他们为什么这样，只觉得小妖声音好听，曲也唱的好，就是词有些怪怪的。</p>
看了半晌，她终于离开，就近找了家店住下，巧的是她这间房的窗一打开便能看到下边杂耍的情景。</p>
小厮上来给她铺床打扫，见她正盯着杂耍看的起劲，忍不住道：“这位客官也喜欢听陵娘子唱曲？这位可是周老爷队伍里的摇钱树。”</p>
“摇钱树？”</p>
“嘿，可不是？我看您是刚来这四方城吧？这支杂耍队伍是周老爷家的，那正在唱春山曲的就是陵娘子，听得人多，赚的钱自然也多了。”</p>
“春山曲是什么曲子？很多人爱听吗？”</p>
小厮见她是个女子，一时不知怎么解释，只能含蓄道：“男人最烦的就是听曲，但有一种曲子却是最爱听。”说罢便以为她懂了，于是带着抹布就关上门走了。</p>
苏灵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只觉得很迷惑，不爱听曲干嘛还要听？还只听这一种，春山曲这么好听吗？</p>
一只小小的龙头悄悄从她衣袖探出，懒懒地哈了一口气道：“靡靡之音，艳曲。”</p>
苏灵顿时明白过来，闹了个大红脸：“她，她当街唱那种曲子？！”</p>
“估计不是自愿的，陵鱼是小妖，地位品级底下，经常因为声音好听被人拿来赚钱，正常。”</p>
苏灵还待再看，闻人舟用尾巴狠狠甩了她手臂一下：“别看了，滚去修炼！”</p>
一刻钟后，苏灵捂着手臂盘坐在地。</p>
魔龙大人盘绕在她身前，口中念念有词：“聚灵于心，散灵于体，抱持万境，非持一终。”</p>
苏灵停下动作，睁开眼道：“请问魔龙大人，什么叫‘抱持万境，非持一终’？”</p>
小魔龙在空中绕来绕去：“意思就是说让你吸纳灵气的时候感知到什么就吸收什么，不要放弃任何一样，有什么吃什么，不要挑食。”</p>
“可是徐鹤临曾说，修行者当修一门融会贯通，若修多门，恐有走火入魔之险。”</p>
“那你觉得本座是什么？”</p>
“魔龙。”</p>
“……”</p>
“……”</p>
两人沉默了，是的，他是魔，走火入魔对他而言就是正道。</p>
“可是我不想入魔。”苏灵忐忑地看着魔龙道。</p>
闻人舟倒是没说什么，只道：“放心，你这资质还成不了魔，你只需要按照本座教你的修炼，自然不会走火入魔。”</p>
苏灵心中有些举棋不定，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p>
闻人舟无所谓道：“是你求着本座教你的，学不学，你自己拿主意。”</p>
半晌后，寂静的屋内传来一句。</p>
“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