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没有人会死，今日没人会死！”他的语气带着赌气和坚定。</p>
布衣人一把握住他的手，最后用灵气拦住他的动作。</p>
布衣人的头发在灵气流逝的过程中已经渐渐变得雪白，面容也变得如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p>
声音沧桑虚弱：“落风，人都是会死的，你是医师，这种事遇见的并不少。”</p>
“……”纸衣人还是不愿意接受。</p>
就算这些年看着许多人死在自己眼前，可他们都不是布衣人，都不是倾雨，就算死了他也只会觉得唏嘘和难过，但是于他而言，布衣人不能死，也不许死！</p>
若是他死了，余生这么漫长但是长生……他一个人该怎么活？</p>
他不会活。</p>
纸衣人用尽全力试过了，没有用，眼神变得呆滞看着他，手一寸寸抚过他的眉眼，眼中带着绝望和决心。</p>
“没关系，我们永不分离。”</p>
布衣人与他对视，已经不再清明，混浊的眼睛看着自己依旧年轻俊美的爱人，里面带着心疼和不舍得。</p>
怎么舍得？</p>
就算再给他们无数个两千多年也不够。</p>
本来可以长生的，本来他们真的永不分离。</p>
可是……</p>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当年之事错不在你……”鲜血从他口中冒出来，堵住他的声音和喉咙，几乎要说不出话。</p>
他拼尽最后的全力牢牢盯着纸衣人，眼中的不甘心显而易见。</p>
“不舍得，舍不得……落……风……我爱……你……我们……”</p>
感觉到时间到了，纸衣人慌张地紧紧抱住他，眼中已经没了悲痛，而是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p>
与他额头相抵，轻吻了一下他的唇，道：“我知道，倾雨，我们永不分离，我答应你，我们马上就会再见，你在下边等等我，不要先走好不好？”</p>
布衣人一直看着他，眼中的光彩渐渐消失，在最后弥留之际还在紧紧攥着他的衣袖，轻微点头。</p>
力竭，手渐渐滑落。</p>
全真虎一直看着，见到布衣人变成飞灰消失，看了眼悲痛麻木的纸衣人，抿抿唇道了一句：“你我恩怨两清。”便想要离开。</p>
“站住！！”苏灵拦住他，“你杀了布神医，我要给他报仇！！”</p>
“就凭你？”全真虎不屑地看着她。</p>
苏灵道：“今日我必须要杀了你为布神医报仇！”她的眼中带着坚定。</p>
想起当初就是布衣人救了闻人舟，她于情于理都该为他报仇。</p>
全真虎扔出天火，苏灵将火击落，拿着扶光便冲了上去。</p>
两人又是几百个来回，最后还是纸衣人道了一句：“住手！”</p>
他起身看着眼前的全真虎，道：“师兄，我们恩怨两清，可是我终究不甘心，天石……我也必须拿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