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人看着她的模样更加和颜悦色起来，紧紧地拉着她的双手无限亲昵，“真是有缘啊。我认识你的母亲，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初她的年纪比现在的你还要小上一点，但一柄红缨枪耍得虎虎生威。”</p>
“我有一回进山祭奠祖先，遇上一群山匪，被你的母亲救了下来。她保护我下了山后便离开了，只留下了姓名，什么都没留下。后来我派人去寻她，却怎么都寻不到。原来，是成了尊贵的淑妃娘娘。”</p>
容卿卿从她吐露的只言片语中，仿佛看到了祝娇娇年少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她只知道母妃的武功高强，其余琴棋书画一窍不通。</p>
原来，当初母妃最擅长的武器，是红缨枪。</p>
她斗胆猜测，“祖母，我母妃当初是不是身着一袭红衣？”</p>
“是是是！那模样，让人一眼便难以忘怀，英姿飒爽，好些男儿都比不上。”</p>
容卿卿勾了勾唇角，那应该是了。</p>
母妃最喜欢的颜色就是鲜艳的大红色，可惜进宫后，就再也不能穿那种颜色的衣裳了。</p>
整个人的性子，怕是都变了不少。</p>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贴着她的侧脸问道：“娇娇现在在宫中生活得可还好？过得开心吗？我听闻淑妃娘娘宠冠六宫，陛下对她应当是不错的。”</p>
容卿卿心中五味陈杂，对于这个问题倒是生出些不好回答的意味。</p>
若要说开心，却也比不上在宫外的逍遥自在。</p>
若要说不开心，母妃一生中的确有无尽的荣华，夫君的专宠，一双儿女。</p>
她沉吟片刻道：“开心。父皇对母妃的确是体贴细致，温柔宠溺。”</p>
老夫人拍着她的手背道：“那便好！人呐，活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是要开开心心地活着才值得。”</p>
“祖母说得对。”她弯了弯眉眼，很是赞同。</p>
苗从缨携着林琼玉一进入厅堂，便看见一老一小正聊得畅快，她满面春风，“母亲鲜少如此开怀，囡囡啊，你是大功臣。”</p>
她命人将菜肴上齐，一家人围着圆桌和和乐乐的。</p>
容卿卿被老夫人拉着坐在她旁边，另一边则是苗从缨，她脸上浮现些许薄红，颇有些愧不敢当。</p>
“母亲谬赞了。”</p>
众人笑坐一堂。</p>
顾晗舟的嘴角上扬着，目光被她吸引了去，全然没注意到盯着他看的林琼玉。</p>
反倒是叫苗从缨看到了，她并未多想，招呼着大家动筷。</p>
等老夫人落筷，大家才陆陆续续地拿起双筷。</p>
容卿卿将菜品扫视了个遍，尚未动筷，半敛下眼眸却看见顾晗舟给她夹了一个狮子头，圆滚滚的，块头却没有京都的狮子头大个。</p>
顾晗舟介绍道：“这是蟹粉狮子头，味道与红烧狮子头不太一样，你尝尝。”</p>
容卿卿低下脑袋，轻轻地咬了一口，里面的汁水却溅了些在脸蛋上，有点烫人，她轻微一颤。</p>
顾晗舟立马撂下筷子，用衣袖帮她擦拭干净。</p>
末了，还轻轻吹了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