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需要沈然和他一起去趟当地的民政局，而且必须得两个人亲自到场才行。</p>
“一份证件而已，我和然然随时都能办理。”</p>
陆明爵不关心这件小事，他更在意那些成天围在沈然身边，乱吠乱发情的狗。</p>
江九洲很讨厌陆明爵的一点，就是他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姿态。</p>
还特别自以为是，天真地觉得他和沈然的感情坚不可摧。</p>
哼，缘分。</p>
是孽缘吧？</p>
都是因为命运的捉弄，把瑶瑶从他的世界里掳走了，阴差阳错带到了陆明爵的身边。</p>
江九洲失去过她一次，如今好不容易让一切回归正轨，他怎么可能还心甘情愿地、眼睁睁地允许她离开自己第二次呢？</p>
一辈子很短，白驹过隙，转瞬即逝。</p>
在尚有能力改变现状、还来得及疯狂的年纪，人总要为自己疯一回。</p>
是生，是死，结局怎样都无所谓。</p>
“你和她之间，缺的仅仅是那份结婚证吗？”江九洲笑着摇摇头。</p>
“陆明爵，你和瑶瑶从来就不是一路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配不上她。”</p>
陆明爵感到恼火，“我配不上？难道你或者何承言就能配得上她？然然把你当叔叔当长辈，你却满脑子龌龊想法，你对得起她吗？”</p>
这么一说道，江九洲更是不服气。</p>
“家世背景，还有和瑶瑶的婚姻，都是老天爷强加给你的。别忘了，你婚内出轨，还逼得她跳海自尽！你有什么资格说爱她？”</p>
“呵呵。”陆明爵冷笑。</p>
找不到正当理由，他就开始阴阳怪气。</p>
“真不好意思啊，就算我做过那么多伤害然然的事情，她偏偏就是对我死心塌地。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然然的选择都是我。不管是五岁还是二十五岁，她就是喜欢我这张脸，你能怎么办？”</p>
“……那我们就走着瞧，看看你还能狂妄多久。”</p>
江九洲握拳，愤然离去。</p>
他走后，陆明爵回头死盯着昏迷不醒的沈然，一秒破功。</p>
眼里的得意之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莫大的悲伤和羞愧。</p>
踩着地面的玻璃碎渣，陆明爵坐在沈然身边，轻抚她耳畔的碎发。</p>
安静地凝望沈然的面容，陆明爵的双目越来越无神，仿佛是在一瞬间丧失了朝气跟活力。</p>
“其实我也很疑惑，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这种人？”</p>
“如果褪去这身华丽的外表，抛开陆家独生子的背景光环，我这种孤僻又自私的性格，应该很令人生厌吧。”</p>
沈然的手指动了动，睫毛微微地扑闪。</p>
似乎是药效消退，她要醒了。</p>
尚未察觉的陆明爵，还在目视前方喃喃自语。</p>
“你回江家陪伴外公，偷偷怀孕生下笙笙的那一年，我想过很多次去找你，但又怕你不愿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对你来说很像变成了一种负担。你有了越来越多在乎的人，留给我的时间却变得越来越少了。”</p>
他捂着脸叹息，胡乱发着牢骚，“然然啊，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到以前那样？”</p>
沈然难受地缩了下眉头，睁开眼，第一眼还以为看错了。</p>
“陆明爵。”她久违地叫他全名。</p>
陆明爵回过神来跟沈然对视，沈然发现他眼眶发红，整个人颓丧阴暗，好似被阴霾笼罩着。</p>
“你哭了？真哭了？”她稀奇地左看右看，还想撑起胳膊坐起来看。</p>
陆明爵掌心放平，蒙住沈然的眼睛，趴在她颈窝把人压住，嗓子喑哑，“瞎说，是你看错了。”</p>
“嗯，看错了。”沈然很乖巧地应和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