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爵轻握着她的手腕，掌心一点点上滑，然后攥住沈然的五指，低头吻了吻。</p>
“都包扎好了，没问题的，之后就等着手术。时间有点晚了，我们回去吧。”</p>
即便是面临破相的风险，陆明爵也是出乎意料的淡定。</p>
虽然天生遗传了父母的好基因，依靠这身帅气的长相获得了不少优待，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外人想象中那么在意自己的样貌或身材。</p>
健身是出于个人爱好，饮食方面完全是家里从小培养的习惯。</p>
他的口味清淡，最不喜甜。</p>
三年前开始戒了烟，酒也很少喝。</p>
除了爱熬夜工作这一点，陆明爵几乎没有任何不良嗜好。</p>
他全身上下所有的优点，一半是天赋，一半是自律。但总有些人觉得，他的光鲜亮丽，纯属依靠家世跟运气。</p>
就连他自己也差点相信了。</p>
因为陆明爵也非常鄙视从前的自己。</p>
就像人到了三十来岁，突然回想起年轻时候某个阶段的转折点。</p>
那一瞬间迫切地想要去改变一些结局，同时又万分懊恼和唾弃，自己当时一定是脑子进水了。</p>
陆明爵执意出院，沈然不依。</p>
“不行，你现在才刚刚缝合伤口，万一回到家不小心碰到或者感染了怎么办？你躺着吧，待在医院里比较安全。”</p>
桌上有水杯，沈然看陆明爵的嘴唇发白，有点干，于是给他倒了杯温水，插上透明吸管。</p>
接过杯子，陆明爵象征性地吸两口。</p>
喝水的时候，沈然站在他面前，用手指拨弄他的刘海。</p>
陆明爵闻到沈然黑如瀑布的发丝间散发出来的清香，想立刻吻她，但沈然嘴唇上涂着口红。</p>
那味道不太好吃，还会弄得沈然脖颈的皮肤上一小片都是印子。</p>
清理起来比较麻烦。</p>
“然然。”</p>
沈然应下一声，陆明爵又道，“有湿巾吗？”</p>
桌上有专门消毒的酒精湿巾，陆明爵思考了下，没要，沈然就从包里拿出两片用来擦手的湿巾。</p>
是前不久给笙笙买来用的，有微甜的牛奶味，奶油香香的。</p>
撕开包装纸，陆明爵让沈然弯下腰，轻轻擦拭她唇瓣上的口红。</p>
差不多处理干净了，陆明爵拉过沈然的手臂，让沈然和他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p>
“别，你还有伤呢。”</p>
沈然怕接吻时蹭到纱布，偏头躲开。</p>
陆明爵忍不了了，眼神迷离又放荡，“你别动，我来动。”</p>
亲到忘情处，陆明爵还想嘬一嘬沈然的脸，被沈然竖起两根手指堵住嘴巴，打趣道，“亲嘴还不行啊，你要把我妆都吃没了。”</p>
“你不化妆更好看。”停顿几秒，陆明爵改口，“都好看。”</p>
沈然被他逗乐了，凑近一点蹭蹭陆明爵的鼻尖，“行了，手术之前，就暂住在医院休息吧。”</p>
“所以你最关心的，只是我的脸？”</p>
沈然眉毛上挑，开着玩笑，“不然呢？不图你身子，我干嘛跟你结婚？那还能图你什么，图你对我好？”</p>
“我对你不好吗？”</p>
陆明爵这突如其来的灵魂一问，不知道是问沈然，还是在问他自己。</p>
他紧紧抱住沈然，下巴靠着沈然的肩。</p>
“我以后会对你更好的。”他认真道，“我爱你，然然。”</p>
“答应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至少在我死之前，绝对不可以离开我。”</p>
沈然对“死”这个字眼很敏感，“别说晦气话，什么死不死的，我们还年轻呢，还有很多年时间要一起过。”</p>
“然然……”陆明爵有气无力的。</p>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啊？”</p>
陆明爵拉上沈然的手，探进病号服，摸到自己的胸口，“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有点胸闷气短的，你摸摸我的心慌不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