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瓜是吧？”</p>
突然，江离双手一伸，把持住小道士的肩膀，因为激动，他的手也微微发抖。</p>
“昨天的事情，少爷我向你赔礼道歉，不过现在，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事关你师父的安危。”</p>
组织好思绪后，江离开始发问。</p>
“你回想一下，半月前，你守门的时候，来临泽观问药的人里面，有没有不能自证皇室身份的？”</p>
呆瓜一脸不屑，没有张嘴说话的意思。</p>
但一旁的沉星使了个凶狠眼色，他便乖乖张口。</p>
“哦是......是有一个，一个蒙面的女子。”</p>
听到“女子”二字，江离心里一沉。</p>
“那她是怎么进去临泽观的？”</p>
“和你一样，让我转交一封信给师父。不过，她的那封信是真的有用，师父看了，就让她进去了。”</p>
“信上写了什么，你可看到？”</p>
“我一个守门的，怎敢擅自看师父的信？”</p>
“那她，有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江离屏住呼吸，严肃问道。</p>
噗嗤！</p>
呆瓜突然笑出声来。</p>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江离皱起眉头，一脸不解。</p>
“因为......就算那女子蒙着面，我也能看出，她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呆瓜努力强忍笑容，“可是......可是......哈哈哈哈哈——”</p>
江离有点不耐烦，呵斥道：“可是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快说！”</p>
“哈哈哈——她的名字好土好土，和她本人一点也不配！哈哈哈哈哈！”</p>
“别笑了！快说，她到底叫什么名字！”</p>
呆瓜艰难地忍住笑意。</p>
“她叫李翠花。”</p>
......</p>
就算江离早有预料，但此刻的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瞪大双眼。</p>
李翠花......</p>
他的思绪渐远，飘回到初登凤尾楼的那天......</p>
那名女子轻轻推开门，怀抱四弦木琴走了进来。</p>
她的衣服是青翠的绸缎，上绣红梅，头发乌黑靓丽，结于流苏金钗，眉心红色五瓣花。</p>
“奴婢清秋，为公子抚琴一曲。”</p>
“你是凤尾楼的头牌？”</p>
“回公子，并非奴婢妄言，凤尾楼的头牌，只奴婢一人，千真万确。”</p>
“你可还有其他名字？”</p>
“回公子，奴婢还有一个本名”</p>
“你本名叫什么？”</p>
“李翠花。”</p>
......</p>
这时，另一段回忆闯入江离的脑海——就在前天晚上，江离为了躲避豫王府的追兵，误打误撞，闯入了清秋的房间。</p>
“清秋姑娘，喜欢用香？”</p>
“没错，公子也懂香？”</p>
“说实话，不懂，”江离靠近香炉，轻轻一嗅，不免皱起眉头，“清秋姑娘这香，是否有些过于浓烈了？”</p>
“啊，公子不知，奴婢患有失眠之症。这香虽浓烈，却有安神之效。”</p>
......</p>
是香！</p>
江离把思绪拉了回来，放声大喊：“成舟何在！”</p>
木成舟从屋顶跳了下来，急速赶往屋内。</p>
“少爷有何吩咐。”</p>
江离压抑住情绪，一字一句，向木成舟发问。</p>
“半月前，我曾带你去过一次凤尾楼，那一日，你和清秋亲密接触的时候，可有闻到她身上的浓香？”</p>
“回少爷，没有。”</p>
也就是说，她房间里的异香，是这半个月才燃起来的。</p>
江离闭上眼睛，长吐一口气。</p>
这下，差错之间的逻辑，就串起来了。</p>
“喂，这位少爷！”呆瓜这时发话了，“你在这里云里雾里问了这么多，和我师父的安危有啥关系？”</p>
江离未作回答，只是带着木成舟速速出府。</p>
他已知道清泽道人，不，应该是清泽道人的尸体藏在何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