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王鹿羽堵住鼻子后很快又笑逐颜开地回来,紧接着说没事,又倒上酒要跟小圣和出阳碰杯。小圣小心翼翼地倒上一杯茶,说:“真不好意思啊。”
王鹿羽鼻子里插着纸团,活像一个流着大鼻涕的小孩儿,他凑到小圣旁边说:“没事没事,一会儿我还有事求你呢。”
王鹿羽和柳星沉酒过三巡,脸色都微微发红。王鹿羽有些话多地问他们:“你们这么辛苦,还要守到什么时候啊这么长时间我们还真是挺不落忍的。”
小圣说:“我们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鹿羽问:“不是说害柳伯伯的凶手已经抓到,而且已经死在碧岭了吗新闻都已经报了。”
小圣说:“说是还有共犯。”
李出阳在桌子下面踢了孙小圣一脚,警示他不该说的别说。
柳星沉眼泪下来了:“我爸我爸死得太冤了,之前他当刑警时也遇到过各种危险,都挺过来了,没想到晚年了,退居二线了,竟遇到这种事情”
小圣听说过柳勋当年是古城警队叱咤风云的刑警,否则也不会站到讲台上仍能威武逼人风格犀利。但是硬汉也有迟暮的一天,虎落平阳被犬欺,的确是人生大悲。
在座的男人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上”柳星沉显然是酒劲儿上来了,这种情绪她平常从未流露。她是个看似单纯实际上性格隐忍的人。
“为什么”李出阳问。
“当时他一直在昏迷,我进去看了两眼,本以为醒来是迟早的事,但是第二天我天然气中毒,也进了医院,昏睡了两天呢。醒来第二天,你们刑警队才给我打电话,说人没了两天了。你们那个姓谢的队长就来家里接我,我在路上就又晕了。醒过来后就告诉我因为涉及一个什么案件,我爸的死必须极为低调地处理,让我也不要声张,所以连遗体告别都不敢弄,只是在火化后弄了一个下葬仪式。我现在倒想问问你们,是什么案件这么要求保密”柳星沉醉眼蒙胧地看看孙小圣,看看李出阳,也弄不清她是随口打听还是特意询问。
孙小圣忽然想起之前在档案室看到的相关材料,试探着问她:“你听你父亲生前提过一个叫卢蝙蝠的人吗”
“卢蝙蝠”柳星沉反复念叨着这名字,最后说,“没有。怎么了”
小圣说:“这个卢蝙蝠就是之前伤害你爸的嫌犯卢宣臣。我们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为什么你爸会和他产生瓜葛。”
“会不会是以前柳伯伯当刑警的时候,得罪了人”王鹿羽在一边问。
“这个还不好说,毕竟他人也死了,否则我们也不会有这个任务。”孙小圣说完又偷看一眼李出阳,他本以为李出阳会注意到这话题,没想到他只顾低头吃菜,头都没抬。
吃完饭柳星沉说自己头晕,先回屋去休息了,何妈收拾桌子,三个男的得闲到阳台上去抽烟。王鹿羽喝了杯酒明显话多,瞅着茫茫夜色和万家灯火,絮絮叨叨地说着他是如何跟柳星沉相遇,又如何走到一起的故事。他说他们之所以认识,还是拜迪里所赐。那天柳星沉过生日,柳勋说送她一条狗,俩人就去狗市逛。柳星沉刚开始也是漫无目的,逛了半天都没有相上眼的,后来在一家专卖英国斗牛犬的摊位前被迪里吸引,抱起它来,迪里竟然格外顺从和乖巧。柳星沉说什么也想买这只,但摊主说这狗已经被人定了,正在交钱呢。不用问,这买主就是王鹿羽。王鹿羽笨嘴拙舌也不会砍价,打开钱包正要交钱,柳星沉那边放下狗就过来求他,说能不能把狗让给她。王鹿羽舍不得,柳勋也说算了,准备再给她挑一只别的。柳星沉则一根筋地去找摊主加钱,摊主也为难,说坐地起价不合规矩,就让他们俩人商量。柳星沉是个轴人,跟王鹿羽说只要把狗让给她,任何要求都能满足,就差鞠躬作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