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衍不知道，秦蓁到底哪来的脸敢说自己是好人。</p>
秦蓁也不是真的在意他怎么想。</p>
秦蓁说完那话之后，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p>
她看了眼外面，耳边隐隐能听到前头传来的欢呼声。</p>
沉默了片刻，秦蓁问楼衍：“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是跟着你那个前主子去死，还是跟着我享福？”</p>
她言语不怎么正经，语气更是漫不经心，好似在跟楼衍开玩笑似的。</p>
但是楼衍却有种直觉，秦蓁这会儿前所未有的认真，压根就没有要跟自己开玩笑的意思。</p>
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让她满意，那自己就过不去这个年了。</p>
他沉默着，半晌都没说出话来。</p>
实际上，他理智上在告诉自己，就答应跟了她又怎么样？</p>
反正只是口头上的一句承诺。</p>
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秦蓁应付过去，等她打消杀自己的念头之后，再做其他打算。</p>
可是，这服软的话却像是被堵在了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口。</p>
他突然间想到了钱婆婆那个嗜赌成性的小儿子……他觉得自己现在和那个赌徒差不多，他也在赌。</p>
还是用自己的命，去做一场豪赌。</p>
他想赌一赌，看秦蓁是不是真的会要自己的命。</p>
看那个对自己做尽了亲密之事的女子，是不是真的就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过。</p>
于是，他用沉默回答秦蓁。</p>
秦蓁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p>
她看了楼衍片刻，随后啧了一声，说：“你就那么讨厌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跟着我享福？”</p>
楼衍蹙眉，下意识的想要解释，可秦蓁却是不想听了。</p>
“算了，”秦蓁仰头喝了一口酒，转身往外走：“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喜欢强迫人。既然你愿意去死，那你就……去死好了。”</p>
她人已走到门口，刚开口喊了一句：“来人……”</p>
话没说完，便见一颗烟花从山门处窜起，随后升入夜空，砰地一声炸开，照亮了半边天。</p>
烟花之后，整个龙虎山轰隆一声变得嘈杂起来，前头的嬉闹声霎时间变了。</p>
秦蓁耳边能听到刀兵相见的铿锵声。</p>
秦蓁的脸色蓦然沉了下去。</p>
敌袭！</p>
朝廷的人，选在了除夕？</p>
这和原书中的剧情不一样了。</p>
秦蓁猛的回头，一把拎起楼衍的衣领往外走。</p>
楼衍蹙眉：“你想干什么？”</p>
秦蓁有些粗暴的拖着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冷冷的说：“不出意外的话，朝廷的人打上山了。”</p>
楼衍心中咯噔一声，脸色瞬间就变了。</p>
朝廷怎么会这么快出兵？这和他们之前商量好的不一样。</p>
是他们迟迟不见萧玦回去急了，还是萧玦已经回去了，由萧玦带头攻山的？</p>
不管是哪一方面，都不算是好事。</p>
楼衍这些时日虽然被关着，但是却也感觉到了，龙虎山似乎早有防备。</p>
楼衍又去看秦蓁的，见她不但不躲反而往山门前冲，忍不住说了一句：“朝廷打来了，你还是赶紧逃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