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p>
连岁念也希望那个人能自私些。</p>
若是他不在意她，若是他能更在意他自己。</p>
他那般好的人。</p>
也不至于落得个尸骨无存，神魂具灭的下场。</p>
【宿主……】</p>
正想着，思绪被打断。</p>
系统默默探头，弱弱的问道：【你在哭吗？】</p>
岁念吸了吸鼻子。</p>
用还带着一点鼻音的声音否认道：【没。】</p>
系统却不信。</p>
相处久了，它也意识到一件事。</p>
虽然天界众人常说煞神岁念无恶不作，喜怒无常。</p>
可在它看来，宿主大人不过是口是心非罢了。</p>
说着讨厌主神大人，实则很在意。</p>
说着不喜欢它，其实很喜欢。</p>
直觉告诉系统，它家宿主现在很难过。</p>
于是它默默凑上去。</p>
躺平道：【宿主，来吧！来蹂躏我吧！不要怜惜我这朵柔弱的娇花！】</p>
言毕，系统闭眼。</p>
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p>
岁念被逗笑了。</p>
她将地上毛绒绒的团子抱起来，一边搓扁揉圆，一边问：【阿统，你能帮我找个东西吗？】</p>
系统口齿不清道：【什么东西啊？】</p>
岁念道：【我也不清楚。】</p>
祂也好，朝离也罢。</p>
都说她有个必须要找到的东西。</p>
可……</p>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真的重要吗？</p>
如果重要，朝离为什么不愿告诉她那是什么？</p>
但如果不重要。</p>
朝离又为什么再三强调她一定要找到？</p>
往事种种在脑海中闪过。</p>
须臾，岁念收回手。</p>
被放下时，系统还有些懵。</p>
要知道以前宿主不开心时，会捏着它欺负好久。</p>
今日却这么快就结束了。</p>
系统感到不妙，又屁颠屁颠的凑过去，蹲在床头问：【宿主，你生气了吗？】</p>
岁念没说话。</p>
软榻上，少女闭着眼，纤长的睫羽低垂，似是睡着了。</p>
可就在系统准备离开时，岁念又忽地道：</p>
【系统，我不想走了。】</p>
这里有朝离，有她留恋的一切。</p>
她不想离开了。</p>
如果可以，她想留在这场旧梦里，再也不醒来。</p>
系统急了，忙道：【宿主，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我们要努力做任务。</p>
做了任务才有积分，有了积分的话就能兑换想要的东西。】</p>
岁念静静的听着。</p>
待到系统说完时，她才睁开眼，慢吞吞的问：</p>
【系统，只要有积分，想要什么都可以是吗？】</p>
系统隐隐觉得这番话有些熟悉。</p>
似乎初见时，少女便托着腮，笑吟吟的问过它这个问题。</p>
它说是。</p>
只要积分足够，想要什么都可以。</p>
正想着，头顶一热。</p>
下雨了吗？</p>
系统摸着脑袋，茫然无措的抬起头。</p>
却见少女眼尾通红。</p>
温热的液体沿着下颚，一颗颗的滚落。</p>
【系统。】</p>
少女念着它的名字，嗓音沙哑。</p>
【什么都可以兑换的话。】</p>
【那我要朝离。】</p>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朝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