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懵了。</p>
傻乎乎的问：【主神大人你不是朝离，那谁是朝离？】</p>
难不成……</p>
是它？</p>
朝离罕见的沉默了片刻。</p>
接着叹道：“我的意思是，我并非主神。”</p>
如今的他，非神非人。</p>
只是凭借执念而活的，再普通不过的一缕残魂。</p>
系统更懵了。</p>
小声道：【可……如果您不是主神的话，那主神是谁？】</p>
天地万物都有默认的法则。</p>
一般来说，在确认旧神陨落后，天地会自动诞生出新神，亦或者选择他人成为新神，接管旧神的职责。</p>
但……</p>
当初主神陨落千年后，迟迟没有出现新的主神。</p>
这不合常理。</p>
也正因如此，天界无一人觉得主神是真的陨落了。</p>
他们只当主神神魂受创昏迷不醒。</p>
等到神魂归位，创伤恢复的刹那，朝离还会回来。</p>
可就在刚刚，主神本神告诉它，他并非主神。</p>
可如果主神不是主神。</p>
那主神是谁？</p>
系统本就不聪明。</p>
朝离刚刚那番没头没尾的话，更是绕的它大脑直接宕机。</p>
脑袋晕晕乎乎。</p>
系统快要因承受不住这巨大的信息量直接晕过去时，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发出的声响。</p>
注意力被转移。</p>
系统抬头看去，却见朝离慢条斯理的解开了里衣。</p>
墨色里衣松散，露出胸膛。</p>
胸膛左边，本该寄存着心脏的地方，此刻却只剩下一个空洞。</p>
胸口空空如也。</p>
别说心跳，连脉搏的声音也听不到。</p>
系统一怔。</p>
随即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件事。</p>
自见面起，它就没在朝离身上听到过呼吸声。</p>
什么人会没有呼吸声呢？</p>
答案只有一个。</p>
——死人。</p>
似是看出了系统在想什么般，朝离拢上衣襟，淡道：</p>
“你想的没错，我确实死了。”</p>
并非神魂受损无法苏醒。</p>
亿万年前被毁去心脏那天，他便已经彻底死亡。</p>
如今还存在于世的。</p>
不过是一缕有着意识的残魂。</p>
系统一脸茫然。</p>
过了好一会儿，它才勉强接受了这个过于刺激的事实。</p>
接着问：【那为什么天尊……】</p>
煞神岁念突然发疯闯入神殿刺杀主神那天，天界不少人都看到了那一幕。</p>
事后，煞神岁念被十二圣仙联手镇压。</p>
而主神当着众人的面倒下。</p>
天界众人本以为主神已经陨落，甚至都做好了哀悼的准备。</p>
可天尊却在几天后改口。</p>
一口咬定说主神并未真的陨落，只是因神魂受创陷入了休眠。</p>
系统原本是想问天尊为什么要撒谎。</p>
可话到嘴边，它又忽地悟到了些什么。</p>
主神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种威慑。</p>
只要主神在，天界就乱不了。</p>
可若主神陨落，新的主神又迟迟未曾出现一事被他人知晓。</p>
天界必然会大乱。</p>
等到那时，代主神掌管天界的天尊也会受牵连。</p>
像是脑袋里缺的那根弦终于被补上了一般。</p>
系统迟钝的大脑总算是转过了弯。</p>
【若您不是主神，那新的主神……】</p>
【是宿主大人吗？】</p>
说这话时，系统自己都觉得荒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