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雪虚弱地压着伤口说：“伤口裂开了，都是血。还有我很饿，给我点吃的。”</p>
雨晴查看伤口，看到刚流出的血浸染了包扎的纱布，也有几分惊慌：“奴婢去给您找药。”</p>
虽然她很不屑这个主子，但人若死了可不是玩的。</p>
再次裂开的伤口仍在流血，无声无息间，又累又饿的楚寒雪便昏死过去。</p>
昏睡中，她又见到了熟悉的实验室，实验室是配备来做大型手术的，一切药品和医疗器具一应俱全。</p>
她给自己做了紧急止血，随后注射了消炎针。她很快恢复了。随后，悠悠醒过来。</p>
眼前，放着周嬷嬷送来的残羹冷炙。</p>
一条鱼，那鱼好的部位都被吃的差不多了，只留着尾巴的一点肉。一个青菜，叶子大半是黄的，可知肯定放了很久的。这两个菜，一看就不新鲜。旁边还有一碗带着馊味的米饭。</p>
不消说，侧妃张暮烟在府里一手遮天，这水云阁的雨晴和周嬷嬷想来也是听她的调遣，在这样折磨她吧。</p>
尽管上辈子，楚寒雪宁愿饿死也不会吃这样的饭菜。</p>
可现在自己有选择吗？</p>
她虚弱极了，勉强端起饭菜，大口大口地吃起来。</p>
吃的太急，眼泪都迸出来了。</p>
合着心酸和血泪，她填饱了肚子。</p>
那一刻，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不会再让自己饿肚子！”</p>
吃饱之后，就是一番思量。</p>
这个叫做雨晴的丫鬟，肯定是陆清明的耳目，医疗空间的事必须保密。</p>
否则知道她恢复的这么快，肯定会第二天又来折磨她。</p>
既然他只是想生生折磨她，暂时不会让她死，那她就装痛苦好了。</p>
但这还不够，她还得查自己的父亲死亡的真相和陆清明断腿的真相。</p>
可这就难了，毕竟陆清明怎么会轻易给他自由。</p>
等等，她有医疗空间，可以检查一下，陆清明的腿是否能治。</p>
陆清明似乎提过，他腿经常会剧痛，那就是说，他的腿是有知觉的。</p>
这多半能治，如果治好，得到陆清明的谅解，就好办多了。</p>
烟火阁内，侧妃张暮烟，一夜无眠。</p>
她坐在床前，一动不动地抚摸着怀中的猫咪，俏脸上带着泪痕。</p>
“夫人，已经是三更了，您该安置了。”丫鬟焓儿温柔地规劝。</p>
“王爷今天大婚，那个狐媚子进门，我能睡着吗？”张暮烟的脸上滑过一阵悲伤。</p>
“可是，王爷最宠爱的一直都是您，即使有了正妃，也不能动摇夫人的地位。”</p>
“这可难说，”张暮烟的脸上忽明忽暗，“这女人，是太后赐婚，而且还长的倾国倾城，王爷的心只怕会被她勾了去！”</p>
“王爷腿已经瘸了，又不能人道，夫人您何须担心......”焓儿脱口而出。</p>
张暮烟脸上闪过一阵愤怒的表情，一巴掌甩了过去：“你胡说什么？”主人的事，岂容一个丫鬟任意置评？”</p>
“对不起夫人，我是一时心急才乱说的。”焓儿“扑通”一声跪下去，捂着脸十分痛苦。</p>
张暮烟计上心来，温和地摸摸焓儿的面颊：</p>
“疼吧？你去打听下楚寒雪的生辰八字。我要试试王爷是不是真的在乎我。另外，把宋大夫叫来。不，先叫方嬷嬷。”</p>
“是。”</p>
方嬷嬷，也是王府的老人，听到侧妃的命令，匆匆赶往烟火阁。</p>
夜这么深，方嬷嬷心中甚疑：“夫人，您叫老奴来所为何事？”</p>
“方嬷嬷，本夫人待你如何？”张暮烟突然问道。</p>
方嬷嬷一愣，随即郑重地说：“夫人对老奴恩重如山。”自从张暮烟嫁过来之后，就以王府女主人自居，对她这个管家嬷嬷刻意笼络。</p>
“可惜，可惜啊，”张暮烟垂下两滴泪来：“王爷花费一万两白银，从西市买了个女人回来，之后太后就把这个赐婚给了王爷，就是新娶的王妃。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转眼就骑到本夫人头上，成了正妃。我一见那女人就知道，王爷一定会被她勾走。”</p>
方嬷嬷立即上道地说：“夫人，您这就是说笑了，论美貌，这大夏朝还没有几个能及得上夫人的。”</p>
张暮烟叹了口气，拿出一副画像，递给方嬷嬷：“您看，这就是王妃的画像。”</p>
方嬷嬷一看，倒吸一口气，这女人果然长的明艳动人，不怪王爷心动，连自己这个老婆子看了也喜欢。</p>
她明白了侧妃的忧虑，便拍着胸脯：“夫人请放心，老奴主管整个王府的下人，定不会叫那个狐媚子好过。”</p>
张暮烟说道：“方嬷嬷，那就全拜托你了。”</p>
方嬷嬷频频点头。</p>
“焓儿，交代下去，以后方嬷嬷的月钱从一两升到二两。那多出来的一两，算到本夫人名下。”</p>
方嬷嬷满是皱纹的脸，绽开了一朵菊花。</p>
新婚之夜，陆清明并没有去找侧妃张暮烟。</p>
毕竟，王府里面有宫内的眼线，他只好在水云阁旁边的书房歇息。</p>
书房里，秦王陆清明轻轻揉着自己的双腿。飞云走上前来帮他揉。</p>
“王爷，可是腿疾犯了？”</p>
“不妨事。飞云，这王妃新婚就失仪，需好好看管别出去丢脸。你派人将王妃看紧，一举一动都要跟我报告。”陆清明低声命令道。</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