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色本就很浅，发呆的时候看上去像失明一样。</p>
“娘娘？”画梦有点害怕，颤声说：“娘娘，巳时了，起来洗漱吧。”</p>
褚锦玥眨了眨眼，打了个哈欠，好像机器人刚开机。</p>
这时花朝恭谨地走了进来，递了个纸条给褚锦玥。褚锦玥看后叫花朝扔香炉里烧了。</p>
然后转头对画梦说：“打桶水，本宫洗个澡。”</p>
“啊？”画梦十分疑惑，为什么刚起来就洗澡？但是她不能这么说，“娘娘，今天天凉，暖房的炉子要烘到晚上，要不等等？”</p>
褚锦玥叹了口气：小姑娘啊，娘娘我昨夜被强迫着翻云覆雨，身上粘糊得很，哪里还能等到晚上。</p>
“去打水吧，之前那个叫，‘泠音’的小宫女，叫她去。”</p>
画梦瞪大眼睛，震惊道：“娘娘！”但是她马上压低了声音，“她是哪来的暗线您不早就知道了，怎么能叫进来伺候？”</p>
褚锦玥伸了个懒腰，慢慢悠悠地说：“暗线啊，谁用不是用。”</p>
她缓缓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时候到了。”</p>
暖房内，宫人提前把炉火烧旺了，水汽氤氲着整间屋子。泠音提着水桶来来回回。</p>
褚锦玥褪去了寝衣浸在水中，俯身时能隐约看见胸前的肋骨。</p>
画梦用帕子轻轻为她擦着身子，猛然发现她脖颈上又有几处红得发紫的瘀痕，看着有些可怖。</p>
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摇了摇头。真可怕。</p>
褚锦玥靠在浴桶上，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问：“画梦，你说本宫这身子是不是养不好了？”</p>
画梦疑惑，太医不是说要两年多吗，现在才两月，但她还是安慰道：“娘娘，病去如抽丝，急不得的。”</p>
褚锦玥神情有些难过，她十分明显的哀叹一声，“可是厉嫔已经有孕了，万一她也生出个儿子，本宫该如何自处。”</p>
画梦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继续安慰道：“那厉嫔只是个嫔位，但娘娘是皇后，不必担心的。”</p>
“你想得太简单了，陛下那么喜欢孩子。外人只知陛下常来栖梧宫，可他们怎知他都是因为策儿才来的。”</p>
褚锦玥接过来画梦手中的帕子，余光瞟了一眼正在旁边接水的泠音。</p>
继续说：“若她以后真的生了孩子，无论是个皇子还是个公主，陛下应该都会喜欢，难保不会母凭子贵，以后封妃封贵妃，前途无量啊。”</p>
画梦叹了口气，一边按摩着褚锦玥的肩膀一边说，“娘娘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再诞下子嗣。”</p>
褚锦玥沉下身子抱住了自己，伤情地说：“就算年轻，可是本宫的身子怕是也养不了孩子了。况且本宫还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p>
画梦愕然，忽觉她这话不像是故意说的，“娘娘……”她双眼含泪，竟然哭了，一下跪在了地上，“娘娘您别胡说！一定能养好身体的！”</p>
这下把后面正要出去换水的泠音吓了一跳，也默默跪了下来，其实她原本可以不跪，毕竟没人看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