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惠心抵着床沿，半个头埋进了被子里，她不敢看褚锦玥，只觉得眼前的人实实在在是个魔鬼。</p>
她摇着头，重复呢喃着：“都是你……是你……”</p>
褚锦玥说，“不是我。”</p>
“对！不是你！”万惠心忽然抬头大喊，双眼大睁，瞪着褚锦玥，“你不是你。”</p>
褚锦玥一凛，眉头皱起，“什么我不是我？”</p>
万惠心迅速将头低下去，只留一双疯魔的眼睛，身体离开后墙，向褚锦玥的方向探去，眯着眼打量着褚锦玥，“褚锦玥，你果然变了。”</p>
万惠心忽然低声笑起来，厌恶地说：“从前这宫里的人只知道你冷漠，可只有本宫知道你是实实在在地看不起别人。你不屑于与我们争，你也不屑于皇帝的感情和皇后之位。”</p>
褚锦玥垂眸，手里揉着帕子，玩味地说：“那是淡然，怎么叫冷漠。”</p>
万惠心“呵”了一声，不屑道：“你现在还有心思跟本宫咬文嚼字？”</p>
褚锦玥抬眼，目光有些空洞，安静地说，“我一直都是我。也无需向你证明。万姐姐，你说这些无非是想证明我与从前不同，可人是会变的，但我，从来，都是我。”</p>
万惠心恍然大悟，她也不再遮挡自己的面容，将双臂放了下来，狰狞地说：“那看来是本宫说得不够明白，你是你，但你不是她！那个原来的，褚、锦、玥。”</p>
褚锦玥侧过头，面色依旧平静。想不到这个万惠心还真的是有点意思，能这么明明白白地将她藏了这么久的秘密说出来。</p>
真面目被人看出来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慌不安，反而是一种解脱的平静。</p>
褚锦玥盯着万惠心看了一会，没有说话。</p>
万惠心也同样反盯回去，四目相对之中，周围寂静无比，时间没有凝固，二人皆是呼吸平顺，一个平静如水，一个蓄势待发。</p>
万惠心还从没有这么长时间地看过褚锦玥的眼睛，那双清浅的双眸又简单又复杂，一眼看破又深不见底。</p>
万惠心感觉有些发毛，因为那双眼越来越空洞，像盲了，更像死了。</p>
她稍微有点紧张，移开了眼看向窗户，咬牙切齿地说，“没想到本宫竟会败在一个不知名的人手上，但本宫并不想知道你是谁，你跟‘褚锦玥’同样可恨！死了一个她又来一个你！”</p>
褚锦玥叹出一口气，目光有些呆滞，像个局外人，她指着自己的头，有些高兴，“你脑子撞坏了吧？得了什么妄想症！”</p>
万惠心转过头瞪着她，恶声说：“这里没有别人，你告诉本宫，本宫说得对不对！你分明就不是她！”</p>
褚锦玥只是简简单单地笑了起来，轻快地说：“是啊这里没有别人，最适合说悄悄话，礼尚往来本宫也告诉姐姐几件有趣的事怎么样？”</p>
万惠心睁大眼睛，与脸上的毒痕连起来好像怪异植物的细茎上开出了又大又会发光的妖异的花。“这么说你承认了！”</p>
“姐姐只是说出来自己的疑问，本宫并没有说要回答你。作为回报，本宫告诉姐姐，风月楼的药不光有毒，还性寒。所以姐姐怀不了孩子。”</p>
万惠心一下子扑到床边，离褚锦玥一步之遥，恶狠狠地说：“本宫不用你告诉我！”</p>
她捧着自己的脸，眼泪流了出来，“脸都这样了还要孩子有何用！本宫这辈子最爱惜自己的脸，褚锦玥，本宫姑且这么叫你，即使你早告诉我那药有毒我也会一直用下去，变丑了还不如死了。本宫不像你，病成这个鬼样子还出来见人。”</p>
褚锦玥无奈发笑，“本宫惜命，不惜脸。”</p>
万惠心闻言，脸上表现得更加厌恶，“所以你不是她！你就是个替身！套了她的壳子，换了她的姓名，还活成这样，你真可笑！”</p>
褚锦玥眼中发亮，有些激动甚至疯狂地想知道万惠心接下来要说什么。</p>
万惠心的嫌弃之色已经表露无遗，手中的被子已经快被扯烂了，“你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露出破绽的吗？”</p>
“嗯？”</p>
“是在皇子满月宴后的一个雪天，你独自去了梅园，白雪落了你满身。”</p>
褚锦玥飞速回忆着，可是这样的场景太多了，雪落身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p>
“哦？是吗？”</p>
万惠心勾起了嘴角，轻蔑地说：“她很怕冷。大家都知道。但大家不知道的是，”万惠心加快了语速，“因为她怕冷所以她很讨厌雪，也根本不想让一片雪花落在她身上，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在雪天出门，出门也会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更加，会打伞。”</p>
褚锦玥心中一震，笑容凝固在脸上。</p>
她从来不知道这件事。虽然她自己也怕冷，但绝对不讨厌雪，雪天打伞这种事根本不会有，雨夹雪才会打伞的。</p>
“哦。”</p>
万惠心倾身向褚锦玥，目色兴奋，轻声说：“可你，不是。你都快被雪埋了。”</p>
万惠心嗤笑起来，“每一次，你都不打伞，甚至你雪天出门的次数比晴天都多！”</p>
褚锦玥这时心里开始发凉，如果万惠心说的是真的，那如果她觉得异常那北堂隐也会觉得异常，花朝和画梦必然也发觉了。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来。</p>
褚锦玥眉头皱起，“你监视我？”</p>
万惠心看她终于有了反应，来了兴致，“没监视，只是看了皇后娘娘您的起居注，又稍稍向过往宫人打听了一下。”</p>
褚锦玥笑道：“倒是本宫大意了，但是万姐姐说的都是无稽之谈，雪天而已，本宫怎么不能变一下喜恶了。”</p>
万惠心负手说，“对，这不足矣说明什么，而且这件事也很少有人在意。那本宫再说个别的，看看你要怎么反驳。哎呀你先前不是喜欢宁亲王？”</p>
褚锦玥猛然睁大了眼睛，被万惠心尽收眼底，她说：“哈哈哈你这是震惊吗？你就算不喜欢他，也很在意他吧？那个暴雨天，北堂沛走的那个暴雨天，你的哭声比雨声都大。”</p>
褚锦玥不自觉放缓了呼吸，眼中五味杂陈。</p>
万惠心盯着褚锦玥看了一会儿，“你是忘了还是那根本就不是你？”</p>
忘了，同样也不是。</p>
褚锦玥身子往后一靠，又翘起二郎腿，自言自语道：“是个暴雨天……不是晴天，他，在故意试探我……”</p>
“你想起来了？”万惠心忽然问，然后说，“你想不起来吧，你出了冷宫连我都不认识！”</p>
万惠心其实很在意这件事，回去之后琢磨了很久，只以为她是许久不见人，脑子也坏了。可褚锦玥越来越多的反常行为却让她留意起来。</p>
“你怎么忽然变了呢，忽然移情别恋了？每次北堂隐出现的时候你都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不是恨，更像爱。你从前不会用那种眼光看他，甚至连北堂沛都没有。难道你面对着灭你全族、囚禁你终身的人，能爱他？哈哈哈皇后娘娘，一个人会变得这么彻底吗？”万惠心开心地说着。</p>
褚锦玥握紧了拳头，喉咙攒动，有些不知所措，“你说的好像很了解本宫的样子。”</p>
万惠心笑着说：“自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也许不是你的父母，但一定是你的敌人。”</p>
褚锦玥说：“你想多了。”</p>
万惠心不屑，继续说：“那你要怎么说服我，你在那凄苦的寒溯宫独自一人，父母没了，家族没了，你背上骂名还怀着仇人的孩子。之后你爱上了他，你爱他？”</p>
万惠心越说越兴奋，“你当别人看不出来吗？那目光我看了都羡慕，恍惚真以为你们恩恩爱爱呢，皇后娘娘。您可别告诉我那都是演的。”</p>
褚锦玥没说话。</p>
万惠心说：“一次两次您还能骗骗人，可次次都那样，好像您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皇后娘娘，您是为何忽然这么在意陛下的？”</p>
褚锦玥浑身发冷，她在意的哪里是北堂隐，分明是那张相同容貌下的另一个人，那个与她相恋十年，差一点就能相守一生的另一个人。</p>
万惠心说：“臣妾这些年为了自己的肚子看了不少民间神医和江湖道士，他们说，这世上的确会有人在一夜之间般若两人，一些是受了刺激，而另一些是完完全全的被换成了另一个人。那人往往遭受极大痛苦，借用什么东西引他人之魄附于己身，从此那个人就会代替自己并完成遗愿。皇后娘娘，您是吗？”</p>
褚锦玥单手握着椅子把手撑着身体，故作镇定，“看来江湖上也不都是骗子。”</p>
万惠心忽然扑到褚锦玥身上揪住了她的衣领，眼中恶意满满，狠厉地说：“你果然不是她，是她死了吧！那个高高在上的褚锦玥死了换了你这么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你哪及她万一！你情绪太多了，你话太多了！本宫告诉你，你该冷漠你该目空一切！你爱北堂隐做什么！你对付本宫做什么！本宫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p>
褚锦玥被吓了一跳，她用力掰开万惠心的手，连忙从椅子上窜出去，喊道：“你有病吧！我说了我一直都是我，你听不懂吗！什么是‘我情绪太多了，我话太多了’！我从来不是她！”</p>
万惠心跌在地上，褚锦玥又蹲了下来，声音空灵，“万惠心，她长着跟我一样的脸，有着跟我一样的名字，到底谁是谁的替代？不过有一点你说得了，我不爱北堂隐，也跟你没有深仇大恨。可是她有啊……”</p>
褚锦玥单手捏起万惠心的下巴，“姐姐是不是忘了，她小时候回家，你派人把她闷头打了一顿。她入冷宫的前一日，你去送她让她去早点去叩谢先皇。还有她的儿子，现在也是我的儿子，你派了花房的宫女珠子冲他撒了一把花粉让那个小孩子难受了半个月差点死了！”</p>
褚锦玥面露凶色，死盯着万惠心，“而后你将那个宫女杀了，你以为我查不到吗！”</p>
万惠心单臂撑地，另一只手挡开了褚锦玥，“你承认你不是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对是我，是我派人撒的花粉！母凭子贵，无子你就不贵了，褚锦玥她就该随着她的亲族一起去死，她不该活着，那个孩子也不该活着！但是栖梧宫守卫太严了，我也是费了很多功夫才在大冬天寻得那一点点花粉。事后处理的一点痕迹都没有，连珠子的官籍都改了，你竟然能查到！”</p>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他还是个孩子！”</p>
“孩子怎么了！他是从你身上出来的就不该活着，你全家包括你，都应该被挫骨扬灰！”</p>
褚锦玥一震，她总感觉万惠心的恨意不单单是因为原主做了皇后。“为什么？”</p>
“为什么？”万惠心坐了起来，平视着褚锦玥，“因而你们谋逆啊，你们要刺杀皇帝！”</p>
褚锦玥皱起眉头，万惠心哂笑，语速加快，指着褚锦玥，“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大理寺了！你想看卷宗，你想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对吧？所以你设局害了厉江娥的孩子，就是要去大理寺。可是没想到，北堂隐不让你去。”</p>
万惠心捂着嘴，兴奋地说：“他怕你受苦！他连厉江娥那个刚没了孩子的人都不心疼他心疼你哈哈。”</p>
褚锦玥无奈，听万惠心笑了许久，直到她终于笑累了停了下来，才淡淡地说：“那孩子不是北堂隐的。”</p>
万惠心僵在那，“你说什么？什么不是北堂隐的，孩子？是谁的？她……”</p>
“或许你该管厉江娥，叫一声‘小娘’。”</p>
无边死寂后，万惠心猛然扑向褚锦玥将她摁在地上，“你胡说什么！”</p>
褚锦玥哑声说：“你知道的吧，厉江娥是你父亲安插在宫里的暗线。”</p>
“那又怎样！”万惠心一点一点扼上了褚锦玥的喉咙。</p>
“他们暗中苟且，在北堂策满月宴那日，那孩子，不是一月，而是三月……”</p>
万惠心咽了口唾沫，身体开始发抖。褚锦玥趁机掰开了万惠心的手，退到一旁不住咳嗽起来，待她平顺了气，说：“万姐姐，你说‘皇后换了人’和‘将军与嫔妃苟且’哪个更可信一些？”</p>
万惠心看她终于有了反应，来了兴致，“没监视，只是看了皇后娘娘您的起居注，又稍稍向过往宫人打听了一下。”</p>
褚锦玥笑道：“倒是本宫大意了，但是万姐姐说的都是无稽之谈，雪天而已，本宫怎么不能变一下喜恶了。”</p>
万惠心负手说，“对，这不足矣说明什么，而且这件事也很少有人在意。那本宫再说个别的，看看你要怎么反驳。哎呀你先前不是喜欢宁亲王？”</p>
褚锦玥猛然睁大了眼睛，被万惠心尽收眼底，她说：“哈哈哈你这是震惊吗？你就算不喜欢他，也很在意他吧？那个暴雨天，北堂沛走的那个暴雨天，你的哭声比雨声都大。”</p>
褚锦玥不自觉放缓了呼吸，眼中五味杂陈。</p>
万惠心盯着褚锦玥看了一会儿，“你是忘了还是那根本就不是你？”</p>
忘了，同样也不是。</p>
褚锦玥身子往后一靠，又翘起二郎腿，自言自语道：“是个暴雨天……不是晴天，他，在故意试探我……”</p>
“你想起来了？”万惠心忽然问，然后说，“你想不起来吧，你出了冷宫连我都不认识！”</p>
万惠心其实很在意这件事，回去之后琢磨了很久，只以为她是许久不见人，脑子也坏了。可褚锦玥越来越多的反常行为却让她留意起来。</p>
“你怎么忽然变了呢，忽然移情别恋了？每次北堂隐出现的时候你都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不是恨，更像爱。你从前不会用那种眼光看他，甚至连北堂沛都没有。难道你面对着灭你全族、囚禁你终身的人，能爱他？哈哈哈皇后娘娘，一个人会变得这么彻底吗？”万惠心开心地说着。</p>
褚锦玥握紧了拳头，喉咙攒动，有些不知所措，“你说的好像很了解本宫的样子。”</p>
万惠心笑着说：“自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也许不是你的父母，但一定是你的敌人。”</p>
褚锦玥说：“你想多了。”</p>
万惠心不屑，继续说：“那你要怎么说服我，你在那凄苦的寒溯宫独自一人，父母没了，家族没了，你背上骂名还怀着仇人的孩子。之后你爱上了他，你爱他？”</p>
万惠心越说越兴奋，“你当别人看不出来吗？那目光我看了都羡慕，恍惚真以为你们恩恩爱爱呢，皇后娘娘。您可别告诉我那都是演的。”</p>
褚锦玥没说话。</p>
万惠心说：“一次两次您还能骗骗人，可次次都那样，好像您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皇后娘娘，您是为何忽然这么在意陛下的？”</p>
褚锦玥浑身发冷，她在意的哪里是北堂隐，分明是那张相同容貌下的另一个人，那个与她相恋十年，差一点就能相守一生的另一个人。</p>
万惠心说：“臣妾这些年为了自己的肚子看了不少民间神医和江湖道士，他们说，这世上的确会有人在一夜之间般若两人，一些是受了刺激，而另一些是完完全全的被换成了另一个人。那人往往遭受极大痛苦，借用什么东西引他人之魄附于己身，从此那个人就会代替自己并完成遗愿。皇后娘娘，您是吗？”</p>
褚锦玥单手握着椅子把手撑着身体，故作镇定，“看来江湖上也不都是骗子。”</p>
万惠心忽然扑到褚锦玥身上揪住了她的衣领，眼中恶意满满，狠厉地说：“你果然不是她，是她死了吧！那个高高在上的褚锦玥死了换了你这么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你哪及她万一！你情绪太多了，你话太多了！本宫告诉你，你该冷漠你该目空一切！你爱北堂隐做什么！你对付本宫做什么！本宫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p>
褚锦玥被吓了一跳，她用力掰开万惠心的手，连忙从椅子上窜出去，喊道：“你有病吧！我说了我一直都是我，你听不懂吗！什么是‘我情绪太多了，我话太多了’！我从来不是她！”</p>
万惠心跌在地上，褚锦玥又蹲了下来，声音空灵，“万惠心，她长着跟我一样的脸，有着跟我一样的名字，到底谁是谁的替代？不过有一点你说得了，我不爱北堂隐，也跟你没有深仇大恨。可是她有啊……”</p>
褚锦玥单手捏起万惠心的下巴，“姐姐是不是忘了，她小时候回家，你派人把她闷头打了一顿。她入冷宫的前一日，你去送她让她去早点去叩谢先皇。还有她的儿子，现在也是我的儿子，你派了花房的宫女珠子冲他撒了一把花粉让那个小孩子难受了半个月差点死了！”</p>
褚锦玥面露凶色，死盯着万惠心，“而后你将那个宫女杀了，你以为我查不到吗！”</p>
万惠心单臂撑地，另一只手挡开了褚锦玥，“你承认你不是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对是我，是我派人撒的花粉！母凭子贵，无子你就不贵了，褚锦玥她就该随着她的亲族一起去死，她不该活着，那个孩子也不该活着！但是栖梧宫守卫太严了，我也是费了很多功夫才在大冬天寻得那一点点花粉。事后处理的一点痕迹都没有，连珠子的官籍都改了，你竟然能查到！”</p>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他还是个孩子！”</p>
“孩子怎么了！他是从你身上出来的就不该活着，你全家包括你，都应该被挫骨扬灰！”</p>
褚锦玥一震，她总感觉万惠心的恨意不单单是因为原主做了皇后。“为什么？”</p>
“为什么？”万惠心坐了起来，平视着褚锦玥，“因而你们谋逆啊，你们要刺杀皇帝！”</p>
褚锦玥皱起眉头，万惠心哂笑，语速加快，指着褚锦玥，“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大理寺了！你想看卷宗，你想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对吧？所以你设局害了厉江娥的孩子，就是要去大理寺。可是没想到，北堂隐不让你去。”</p>
万惠心捂着嘴，兴奋地说：“他怕你受苦！他连厉江娥那个刚没了孩子的人都不心疼他心疼你哈哈。”</p>
褚锦玥无奈，听万惠心笑了许久，直到她终于笑累了停了下来，才淡淡地说：“那孩子不是北堂隐的。”</p>
万惠心僵在那，“你说什么？什么不是北堂隐的，孩子？是谁的？她……”</p>
“或许你该管厉江娥，叫一声‘小娘’。”</p>
无边死寂后，万惠心猛然扑向褚锦玥将她摁在地上，“你胡说什么！”</p>
褚锦玥哑声说：“你知道的吧，厉江娥是你父亲安插在宫里的暗线。”</p>
“那又怎样！”万惠心一点一点扼上了褚锦玥的喉咙。</p>
“他们暗中苟且，在北堂策满月宴那日，那孩子，不是一月，而是三月……”</p>
万惠心咽了口唾沫，身体开始发抖。褚锦玥趁机掰开了万惠心的手，退到一旁不住咳嗽起来，待她平顺了气，说：“万姐姐，你说‘皇后换了人’和‘将军与嫔妃苟且’哪个更可信一些？”</p>
万惠心看她终于有了反应，来了兴致，“没监视，只是看了皇后娘娘您的起居注，又稍稍向过往宫人打听了一下。”</p>
褚锦玥笑道：“倒是本宫大意了，但是万姐姐说的都是无稽之谈，雪天而已，本宫怎么不能变一下喜恶了。”</p>
万惠心负手说，“对，这不足矣说明什么，而且这件事也很少有人在意。那本宫再说个别的，看看你要怎么反驳。哎呀你先前不是喜欢宁亲王？”</p>
褚锦玥猛然睁大了眼睛，被万惠心尽收眼底，她说：“哈哈哈你这是震惊吗？你就算不喜欢他，也很在意他吧？那个暴雨天，北堂沛走的那个暴雨天，你的哭声比雨声都大。”</p>
褚锦玥不自觉放缓了呼吸，眼中五味杂陈。</p>
万惠心盯着褚锦玥看了一会儿，“你是忘了还是那根本就不是你？”</p>
忘了，同样也不是。</p>
褚锦玥身子往后一靠，又翘起二郎腿，自言自语道：“是个暴雨天……不是晴天，他，在故意试探我……”</p>
“你想起来了？”万惠心忽然问，然后说，“你想不起来吧，你出了冷宫连我都不认识！”</p>
万惠心其实很在意这件事，回去之后琢磨了很久，只以为她是许久不见人，脑子也坏了。可褚锦玥越来越多的反常行为却让她留意起来。</p>
“你怎么忽然变了呢，忽然移情别恋了？每次北堂隐出现的时候你都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不是恨，更像爱。你从前不会用那种眼光看他，甚至连北堂沛都没有。难道你面对着灭你全族、囚禁你终身的人，能爱他？哈哈哈皇后娘娘，一个人会变得这么彻底吗？”万惠心开心地说着。</p>
褚锦玥握紧了拳头，喉咙攒动，有些不知所措，“你说的好像很了解本宫的样子。”</p>
万惠心笑着说：“自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也许不是你的父母，但一定是你的敌人。”</p>
褚锦玥说：“你想多了。”</p>
万惠心不屑，继续说：“那你要怎么说服我，你在那凄苦的寒溯宫独自一人，父母没了，家族没了，你背上骂名还怀着仇人的孩子。之后你爱上了他，你爱他？”</p>
万惠心越说越兴奋，“你当别人看不出来吗？那目光我看了都羡慕，恍惚真以为你们恩恩爱爱呢，皇后娘娘。您可别告诉我那都是演的。”</p>
褚锦玥没说话。</p>
万惠心说：“一次两次您还能骗骗人，可次次都那样，好像您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皇后娘娘，您是为何忽然这么在意陛下的？”</p>
褚锦玥浑身发冷，她在意的哪里是北堂隐，分明是那张相同容貌下的另一个人，那个与她相恋十年，差一点就能相守一生的另一个人。</p>
万惠心说：“臣妾这些年为了自己的肚子看了不少民间神医和江湖道士，他们说，这世上的确会有人在一夜之间般若两人，一些是受了刺激，而另一些是完完全全的被换成了另一个人。那人往往遭受极大痛苦，借用什么东西引他人之魄附于己身，从此那个人就会代替自己并完成遗愿。皇后娘娘，您是吗？”</p>
褚锦玥单手握着椅子把手撑着身体，故作镇定，“看来江湖上也不都是骗子。”</p>
万惠心忽然扑到褚锦玥身上揪住了她的衣领，眼中恶意满满，狠厉地说：“你果然不是她，是她死了吧！那个高高在上的褚锦玥死了换了你这么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你哪及她万一！你情绪太多了，你话太多了！本宫告诉你，你该冷漠你该目空一切！你爱北堂隐做什么！你对付本宫做什么！本宫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p>
褚锦玥被吓了一跳，她用力掰开万惠心的手，连忙从椅子上窜出去，喊道：“你有病吧！我说了我一直都是我，你听不懂吗！什么是‘我情绪太多了，我话太多了’！我从来不是她！”</p>
万惠心跌在地上，褚锦玥又蹲了下来，声音空灵，“万惠心，她长着跟我一样的脸，有着跟我一样的名字，到底谁是谁的替代？不过有一点你说得了，我不爱北堂隐，也跟你没有深仇大恨。可是她有啊……”</p>
褚锦玥单手捏起万惠心的下巴，“姐姐是不是忘了，她小时候回家，你派人把她闷头打了一顿。她入冷宫的前一日，你去送她让她去早点去叩谢先皇。还有她的儿子，现在也是我的儿子，你派了花房的宫女珠子冲他撒了一把花粉让那个小孩子难受了半个月差点死了！”</p>
褚锦玥面露凶色，死盯着万惠心，“而后你将那个宫女杀了，你以为我查不到吗！”</p>
万惠心单臂撑地，另一只手挡开了褚锦玥，“你承认你不是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对是我，是我派人撒的花粉！母凭子贵，无子你就不贵了，褚锦玥她就该随着她的亲族一起去死，她不该活着，那个孩子也不该活着！但是栖梧宫守卫太严了，我也是费了很多功夫才在大冬天寻得那一点点花粉。事后处理的一点痕迹都没有，连珠子的官籍都改了，你竟然能查到！”</p>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他还是个孩子！”</p>
“孩子怎么了！他是从你身上出来的就不该活着，你全家包括你，都应该被挫骨扬灰！”</p>
褚锦玥一震，她总感觉万惠心的恨意不单单是因为原主做了皇后。“为什么？”</p>
“为什么？”万惠心坐了起来，平视着褚锦玥，“因而你们谋逆啊，你们要刺杀皇帝！”</p>
褚锦玥皱起眉头，万惠心哂笑，语速加快，指着褚锦玥，“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大理寺了！你想看卷宗，你想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对吧？所以你设局害了厉江娥的孩子，就是要去大理寺。可是没想到，北堂隐不让你去。”</p>
万惠心捂着嘴，兴奋地说：“他怕你受苦！他连厉江娥那个刚没了孩子的人都不心疼他心疼你哈哈。”</p>
褚锦玥无奈，听万惠心笑了许久，直到她终于笑累了停了下来，才淡淡地说：“那孩子不是北堂隐的。”</p>
万惠心僵在那，“你说什么？什么不是北堂隐的，孩子？是谁的？她……”</p>
“或许你该管厉江娥，叫一声‘小娘’。”</p>
无边死寂后，万惠心猛然扑向褚锦玥将她摁在地上，“你胡说什么！”</p>
褚锦玥哑声说：“你知道的吧，厉江娥是你父亲安插在宫里的暗线。”</p>
“那又怎样！”万惠心一点一点扼上了褚锦玥的喉咙。</p>
“他们暗中苟且，在北堂策满月宴那日，那孩子，不是一月，而是三月……”</p>
万惠心咽了口唾沫，身体开始发抖。褚锦玥趁机掰开了万惠心的手，退到一旁不住咳嗽起来，待她平顺了气，说：“万姐姐，你说‘皇后换了人’和‘将军与嫔妃苟且’哪个更可信一些？”</p>
万惠心看她终于有了反应，来了兴致，“没监视，只是看了皇后娘娘您的起居注，又稍稍向过往宫人打听了一下。”</p>
褚锦玥笑道：“倒是本宫大意了，但是万姐姐说的都是无稽之谈，雪天而已，本宫怎么不能变一下喜恶了。”</p>
万惠心负手说，“对，这不足矣说明什么，而且这件事也很少有人在意。那本宫再说个别的，看看你要怎么反驳。哎呀你先前不是喜欢宁亲王？”</p>
褚锦玥猛然睁大了眼睛，被万惠心尽收眼底，她说：“哈哈哈你这是震惊吗？你就算不喜欢他，也很在意他吧？那个暴雨天，北堂沛走的那个暴雨天，你的哭声比雨声都大。”</p>
褚锦玥不自觉放缓了呼吸，眼中五味杂陈。</p>
万惠心盯着褚锦玥看了一会儿，“你是忘了还是那根本就不是你？”</p>
忘了，同样也不是。</p>
褚锦玥身子往后一靠，又翘起二郎腿，自言自语道：“是个暴雨天……不是晴天，他，在故意试探我……”</p>
“你想起来了？”万惠心忽然问，然后说，“你想不起来吧，你出了冷宫连我都不认识！”</p>
万惠心其实很在意这件事，回去之后琢磨了很久，只以为她是许久不见人，脑子也坏了。可褚锦玥越来越多的反常行为却让她留意起来。</p>
“你怎么忽然变了呢，忽然移情别恋了？每次北堂隐出现的时候你都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不是恨，更像爱。你从前不会用那种眼光看他，甚至连北堂沛都没有。难道你面对着灭你全族、囚禁你终身的人，能爱他？哈哈哈皇后娘娘，一个人会变得这么彻底吗？”万惠心开心地说着。</p>
褚锦玥握紧了拳头，喉咙攒动，有些不知所措，“你说的好像很了解本宫的样子。”</p>
万惠心笑着说：“自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也许不是你的父母，但一定是你的敌人。”</p>
褚锦玥说：“你想多了。”</p>
万惠心不屑，继续说：“那你要怎么说服我，你在那凄苦的寒溯宫独自一人，父母没了，家族没了，你背上骂名还怀着仇人的孩子。之后你爱上了他，你爱他？”</p>
万惠心越说越兴奋，“你当别人看不出来吗？那目光我看了都羡慕，恍惚真以为你们恩恩爱爱呢，皇后娘娘。您可别告诉我那都是演的。”</p>
褚锦玥没说话。</p>
万惠心说：“一次两次您还能骗骗人，可次次都那样，好像您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皇后娘娘，您是为何忽然这么在意陛下的？”</p>
褚锦玥浑身发冷，她在意的哪里是北堂隐，分明是那张相同容貌下的另一个人，那个与她相恋十年，差一点就能相守一生的另一个人。</p>
万惠心说：“臣妾这些年为了自己的肚子看了不少民间神医和江湖道士，他们说，这世上的确会有人在一夜之间般若两人，一些是受了刺激，而另一些是完完全全的被换成了另一个人。那人往往遭受极大痛苦，借用什么东西引他人之魄附于己身，从此那个人就会代替自己并完成遗愿。皇后娘娘，您是吗？”</p>
褚锦玥单手握着椅子把手撑着身体，故作镇定，“看来江湖上也不都是骗子。”</p>
万惠心忽然扑到褚锦玥身上揪住了她的衣领，眼中恶意满满，狠厉地说：“你果然不是她，是她死了吧！那个高高在上的褚锦玥死了换了你这么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你哪及她万一！你情绪太多了，你话太多了！本宫告诉你，你该冷漠你该目空一切！你爱北堂隐做什么！你对付本宫做什么！本宫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p>
褚锦玥被吓了一跳，她用力掰开万惠心的手，连忙从椅子上窜出去，喊道：“你有病吧！我说了我一直都是我，你听不懂吗！什么是‘我情绪太多了，我话太多了’！我从来不是她！”</p>
万惠心跌在地上，褚锦玥又蹲了下来，声音空灵，“万惠心，她长着跟我一样的脸，有着跟我一样的名字，到底谁是谁的替代？不过有一点你说得了，我不爱北堂隐，也跟你没有深仇大恨。可是她有啊……”</p>
褚锦玥单手捏起万惠心的下巴，“姐姐是不是忘了，她小时候回家，你派人把她闷头打了一顿。她入冷宫的前一日，你去送她让她去早点去叩谢先皇。还有她的儿子，现在也是我的儿子，你派了花房的宫女珠子冲他撒了一把花粉让那个小孩子难受了半个月差点死了！”</p>
褚锦玥面露凶色，死盯着万惠心，“而后你将那个宫女杀了，你以为我查不到吗！”</p>
万惠心单臂撑地，另一只手挡开了褚锦玥，“你承认你不是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对是我，是我派人撒的花粉！母凭子贵，无子你就不贵了，褚锦玥她就该随着她的亲族一起去死，她不该活着，那个孩子也不该活着！但是栖梧宫守卫太严了，我也是费了很多功夫才在大冬天寻得那一点点花粉。事后处理的一点痕迹都没有，连珠子的官籍都改了，你竟然能查到！”</p>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他还是个孩子！”</p>
“孩子怎么了！他是从你身上出来的就不该活着，你全家包括你，都应该被挫骨扬灰！”</p>
褚锦玥一震，她总感觉万惠心的恨意不单单是因为原主做了皇后。“为什么？”</p>
“为什么？”万惠心坐了起来，平视着褚锦玥，“因而你们谋逆啊，你们要刺杀皇帝！”</p>
褚锦玥皱起眉头，万惠心哂笑，语速加快，指着褚锦玥，“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大理寺了！你想看卷宗，你想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对吧？所以你设局害了厉江娥的孩子，就是要去大理寺。可是没想到，北堂隐不让你去。”</p>
万惠心捂着嘴，兴奋地说：“他怕你受苦！他连厉江娥那个刚没了孩子的人都不心疼他心疼你哈哈。”</p>
褚锦玥无奈，听万惠心笑了许久，直到她终于笑累了停了下来，才淡淡地说：“那孩子不是北堂隐的。”</p>
万惠心僵在那，“你说什么？什么不是北堂隐的，孩子？是谁的？她……”</p>
“或许你该管厉江娥，叫一声‘小娘’。”</p>
无边死寂后，万惠心猛然扑向褚锦玥将她摁在地上，“你胡说什么！”</p>
褚锦玥哑声说：“你知道的吧，厉江娥是你父亲安插在宫里的暗线。”</p>
“那又怎样！”万惠心一点一点扼上了褚锦玥的喉咙。</p>
“他们暗中苟且，在北堂策满月宴那日，那孩子，不是一月，而是三月……”</p>
万惠心咽了口唾沫，身体开始发抖。褚锦玥趁机掰开了万惠心的手，退到一旁不住咳嗽起来，待她平顺了气，说：“万姐姐，你说‘皇后换了人’和‘将军与嫔妃苟且’哪个更可信一些？”</p>
万惠心看她终于有了反应，来了兴致，“没监视，只是看了皇后娘娘您的起居注，又稍稍向过往宫人打听了一下。”</p>
褚锦玥笑道：“倒是本宫大意了，但是万姐姐说的都是无稽之谈，雪天而已，本宫怎么不能变一下喜恶了。”</p>
万惠心负手说，“对，这不足矣说明什么，而且这件事也很少有人在意。那本宫再说个别的，看看你要怎么反驳。哎呀你先前不是喜欢宁亲王？”</p>
褚锦玥猛然睁大了眼睛，被万惠心尽收眼底，她说：“哈哈哈你这是震惊吗？你就算不喜欢他，也很在意他吧？那个暴雨天，北堂沛走的那个暴雨天，你的哭声比雨声都大。”</p>
褚锦玥不自觉放缓了呼吸，眼中五味杂陈。</p>
万惠心盯着褚锦玥看了一会儿，“你是忘了还是那根本就不是你？”</p>
忘了，同样也不是。</p>
褚锦玥身子往后一靠，又翘起二郎腿，自言自语道：“是个暴雨天……不是晴天，他，在故意试探我……”</p>
“你想起来了？”万惠心忽然问，然后说，“你想不起来吧，你出了冷宫连我都不认识！”</p>
万惠心其实很在意这件事，回去之后琢磨了很久，只以为她是许久不见人，脑子也坏了。可褚锦玥越来越多的反常行为却让她留意起来。</p>
“你怎么忽然变了呢，忽然移情别恋了？每次北堂隐出现的时候你都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不是恨，更像爱。你从前不会用那种眼光看他，甚至连北堂沛都没有。难道你面对着灭你全族、囚禁你终身的人，能爱他？哈哈哈皇后娘娘，一个人会变得这么彻底吗？”万惠心开心地说着。</p>
褚锦玥握紧了拳头，喉咙攒动，有些不知所措，“你说的好像很了解本宫的样子。”</p>
万惠心笑着说：“自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也许不是你的父母，但一定是你的敌人。”</p>
褚锦玥说：“你想多了。”</p>
万惠心不屑，继续说：“那你要怎么说服我，你在那凄苦的寒溯宫独自一人，父母没了，家族没了，你背上骂名还怀着仇人的孩子。之后你爱上了他，你爱他？”</p>
万惠心越说越兴奋，“你当别人看不出来吗？那目光我看了都羡慕，恍惚真以为你们恩恩爱爱呢，皇后娘娘。您可别告诉我那都是演的。”</p>
褚锦玥没说话。</p>
万惠心说：“一次两次您还能骗骗人，可次次都那样，好像您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皇后娘娘，您是为何忽然这么在意陛下的？”</p>
褚锦玥浑身发冷，她在意的哪里是北堂隐，分明是那张相同容貌下的另一个人，那个与她相恋十年，差一点就能相守一生的另一个人。</p>
万惠心说：“臣妾这些年为了自己的肚子看了不少民间神医和江湖道士，他们说，这世上的确会有人在一夜之间般若两人，一些是受了刺激，而另一些是完完全全的被换成了另一个人。那人往往遭受极大痛苦，借用什么东西引他人之魄附于己身，从此那个人就会代替自己并完成遗愿。皇后娘娘，您是吗？”</p>
褚锦玥单手握着椅子把手撑着身体，故作镇定，“看来江湖上也不都是骗子。”</p>
万惠心忽然扑到褚锦玥身上揪住了她的衣领，眼中恶意满满，狠厉地说：“你果然不是她，是她死了吧！那个高高在上的褚锦玥死了换了你这么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你哪及她万一！你情绪太多了，你话太多了！本宫告诉你，你该冷漠你该目空一切！你爱北堂隐做什么！你对付本宫做什么！本宫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p>
褚锦玥被吓了一跳，她用力掰开万惠心的手，连忙从椅子上窜出去，喊道：“你有病吧！我说了我一直都是我，你听不懂吗！什么是‘我情绪太多了，我话太多了’！我从来不是她！”</p>
万惠心跌在地上，褚锦玥又蹲了下来，声音空灵，“万惠心，她长着跟我一样的脸，有着跟我一样的名字，到底谁是谁的替代？不过有一点你说得了，我不爱北堂隐，也跟你没有深仇大恨。可是她有啊……”</p>
褚锦玥单手捏起万惠心的下巴，“姐姐是不是忘了，她小时候回家，你派人把她闷头打了一顿。她入冷宫的前一日，你去送她让她去早点去叩谢先皇。还有她的儿子，现在也是我的儿子，你派了花房的宫女珠子冲他撒了一把花粉让那个小孩子难受了半个月差点死了！”</p>
褚锦玥面露凶色，死盯着万惠心，“而后你将那个宫女杀了，你以为我查不到吗！”</p>
万惠心单臂撑地，另一只手挡开了褚锦玥，“你承认你不是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对是我，是我派人撒的花粉！母凭子贵，无子你就不贵了，褚锦玥她就该随着她的亲族一起去死，她不该活着，那个孩子也不该活着！但是栖梧宫守卫太严了，我也是费了很多功夫才在大冬天寻得那一点点花粉。事后处理的一点痕迹都没有，连珠子的官籍都改了，你竟然能查到！”</p>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他还是个孩子！”</p>
“孩子怎么了！他是从你身上出来的就不该活着，你全家包括你，都应该被挫骨扬灰！”</p>
褚锦玥一震，她总感觉万惠心的恨意不单单是因为原主做了皇后。“为什么？”</p>
“为什么？”万惠心坐了起来，平视着褚锦玥，“因而你们谋逆啊，你们要刺杀皇帝！”</p>
褚锦玥皱起眉头，万惠心哂笑，语速加快，指着褚锦玥，“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大理寺了！你想看卷宗，你想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对吧？所以你设局害了厉江娥的孩子，就是要去大理寺。可是没想到，北堂隐不让你去。”</p>
万惠心捂着嘴，兴奋地说：“他怕你受苦！他连厉江娥那个刚没了孩子的人都不心疼他心疼你哈哈。”</p>
褚锦玥无奈，听万惠心笑了许久，直到她终于笑累了停了下来，才淡淡地说：“那孩子不是北堂隐的。”</p>
万惠心僵在那，“你说什么？什么不是北堂隐的，孩子？是谁的？她……”</p>
“或许你该管厉江娥，叫一声‘小娘’。”</p>
无边死寂后，万惠心猛然扑向褚锦玥将她摁在地上，“你胡说什么！”</p>
褚锦玥哑声说：“你知道的吧，厉江娥是你父亲安插在宫里的暗线。”</p>
“那又怎样！”万惠心一点一点扼上了褚锦玥的喉咙。</p>
“他们暗中苟且，在北堂策满月宴那日，那孩子，不是一月，而是三月……”</p>
万惠心咽了口唾沫，身体开始发抖。褚锦玥趁机掰开了万惠心的手，退到一旁不住咳嗽起来，待她平顺了气，说：“万姐姐，你说‘皇后换了人’和‘将军与嫔妃苟且’哪个更可信一些？”</p>
万惠心看她终于有了反应，来了兴致，“没监视，只是看了皇后娘娘您的起居注，又稍稍向过往宫人打听了一下。”</p>
褚锦玥笑道：“倒是本宫大意了，但是万姐姐说的都是无稽之谈，雪天而已，本宫怎么不能变一下喜恶了。”</p>
万惠心负手说，“对，这不足矣说明什么，而且这件事也很少有人在意。那本宫再说个别的，看看你要怎么反驳。哎呀你先前不是喜欢宁亲王？”</p>
褚锦玥猛然睁大了眼睛，被万惠心尽收眼底，她说：“哈哈哈你这是震惊吗？你就算不喜欢他，也很在意他吧？那个暴雨天，北堂沛走的那个暴雨天，你的哭声比雨声都大。”</p>
褚锦玥不自觉放缓了呼吸，眼中五味杂陈。</p>
万惠心盯着褚锦玥看了一会儿，“你是忘了还是那根本就不是你？”</p>
忘了，同样也不是。</p>
褚锦玥身子往后一靠，又翘起二郎腿，自言自语道：“是个暴雨天……不是晴天，他，在故意试探我……”</p>
“你想起来了？”万惠心忽然问，然后说，“你想不起来吧，你出了冷宫连我都不认识！”</p>
万惠心其实很在意这件事，回去之后琢磨了很久，只以为她是许久不见人，脑子也坏了。可褚锦玥越来越多的反常行为却让她留意起来。</p>
“你怎么忽然变了呢，忽然移情别恋了？每次北堂隐出现的时候你都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不是恨，更像爱。你从前不会用那种眼光看他，甚至连北堂沛都没有。难道你面对着灭你全族、囚禁你终身的人，能爱他？哈哈哈皇后娘娘，一个人会变得这么彻底吗？”万惠心开心地说着。</p>
褚锦玥握紧了拳头，喉咙攒动，有些不知所措，“你说的好像很了解本宫的样子。”</p>
万惠心笑着说：“自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也许不是你的父母，但一定是你的敌人。”</p>
褚锦玥说：“你想多了。”</p>
万惠心不屑，继续说：“那你要怎么说服我，你在那凄苦的寒溯宫独自一人，父母没了，家族没了，你背上骂名还怀着仇人的孩子。之后你爱上了他，你爱他？”</p>
万惠心越说越兴奋，“你当别人看不出来吗？那目光我看了都羡慕，恍惚真以为你们恩恩爱爱呢，皇后娘娘。您可别告诉我那都是演的。”</p>
褚锦玥没说话。</p>
万惠心说：“一次两次您还能骗骗人，可次次都那样，好像您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皇后娘娘，您是为何忽然这么在意陛下的？”</p>
褚锦玥浑身发冷，她在意的哪里是北堂隐，分明是那张相同容貌下的另一个人，那个与她相恋十年，差一点就能相守一生的另一个人。</p>
万惠心说：“臣妾这些年为了自己的肚子看了不少民间神医和江湖道士，他们说，这世上的确会有人在一夜之间般若两人，一些是受了刺激，而另一些是完完全全的被换成了另一个人。那人往往遭受极大痛苦，借用什么东西引他人之魄附于己身，从此那个人就会代替自己并完成遗愿。皇后娘娘，您是吗？”</p>
褚锦玥单手握着椅子把手撑着身体，故作镇定，“看来江湖上也不都是骗子。”</p>
万惠心忽然扑到褚锦玥身上揪住了她的衣领，眼中恶意满满，狠厉地说：“你果然不是她，是她死了吧！那个高高在上的褚锦玥死了换了你这么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你哪及她万一！你情绪太多了，你话太多了！本宫告诉你，你该冷漠你该目空一切！你爱北堂隐做什么！你对付本宫做什么！本宫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p>
褚锦玥被吓了一跳，她用力掰开万惠心的手，连忙从椅子上窜出去，喊道：“你有病吧！我说了我一直都是我，你听不懂吗！什么是‘我情绪太多了，我话太多了’！我从来不是她！”</p>
万惠心跌在地上，褚锦玥又蹲了下来，声音空灵，“万惠心，她长着跟我一样的脸，有着跟我一样的名字，到底谁是谁的替代？不过有一点你说得了，我不爱北堂隐，也跟你没有深仇大恨。可是她有啊……”</p>
褚锦玥单手捏起万惠心的下巴，“姐姐是不是忘了，她小时候回家，你派人把她闷头打了一顿。她入冷宫的前一日，你去送她让她去早点去叩谢先皇。还有她的儿子，现在也是我的儿子，你派了花房的宫女珠子冲他撒了一把花粉让那个小孩子难受了半个月差点死了！”</p>
褚锦玥面露凶色，死盯着万惠心，“而后你将那个宫女杀了，你以为我查不到吗！”</p>
万惠心单臂撑地，另一只手挡开了褚锦玥，“你承认你不是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对是我，是我派人撒的花粉！母凭子贵，无子你就不贵了，褚锦玥她就该随着她的亲族一起去死，她不该活着，那个孩子也不该活着！但是栖梧宫守卫太严了，我也是费了很多功夫才在大冬天寻得那一点点花粉。事后处理的一点痕迹都没有，连珠子的官籍都改了，你竟然能查到！”</p>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他还是个孩子！”</p>
“孩子怎么了！他是从你身上出来的就不该活着，你全家包括你，都应该被挫骨扬灰！”</p>
褚锦玥一震，她总感觉万惠心的恨意不单单是因为原主做了皇后。“为什么？”</p>
“为什么？”万惠心坐了起来，平视着褚锦玥，“因而你们谋逆啊，你们要刺杀皇帝！”</p>
褚锦玥皱起眉头，万惠心哂笑，语速加快，指着褚锦玥，“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大理寺了！你想看卷宗，你想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对吧？所以你设局害了厉江娥的孩子，就是要去大理寺。可是没想到，北堂隐不让你去。”</p>
万惠心捂着嘴，兴奋地说：“他怕你受苦！他连厉江娥那个刚没了孩子的人都不心疼他心疼你哈哈。”</p>
褚锦玥无奈，听万惠心笑了许久，直到她终于笑累了停了下来，才淡淡地说：“那孩子不是北堂隐的。”</p>
万惠心僵在那，“你说什么？什么不是北堂隐的，孩子？是谁的？她……”</p>
“或许你该管厉江娥，叫一声‘小娘’。”</p>
无边死寂后，万惠心猛然扑向褚锦玥将她摁在地上，“你胡说什么！”</p>
褚锦玥哑声说：“你知道的吧，厉江娥是你父亲安插在宫里的暗线。”</p>
“那又怎样！”万惠心一点一点扼上了褚锦玥的喉咙。</p>
“他们暗中苟且，在北堂策满月宴那日，那孩子，不是一月，而是三月……”</p>
万惠心咽了口唾沫，身体开始发抖。褚锦玥趁机掰开了万惠心的手，退到一旁不住咳嗽起来，待她平顺了气，说：“万姐姐，你说‘皇后换了人’和‘将军与嫔妃苟且’哪个更可信一些？”</p>
万惠心看她终于有了反应，来了兴致，“没监视，只是看了皇后娘娘您的起居注，又稍稍向过往宫人打听了一下。”</p>
褚锦玥笑道：“倒是本宫大意了，但是万姐姐说的都是无稽之谈，雪天而已，本宫怎么不能变一下喜恶了。”</p>
万惠心负手说，“对，这不足矣说明什么，而且这件事也很少有人在意。那本宫再说个别的，看看你要怎么反驳。哎呀你先前不是喜欢宁亲王？”</p>
褚锦玥猛然睁大了眼睛，被万惠心尽收眼底，她说：“哈哈哈你这是震惊吗？你就算不喜欢他，也很在意他吧？那个暴雨天，北堂沛走的那个暴雨天，你的哭声比雨声都大。”</p>
褚锦玥不自觉放缓了呼吸，眼中五味杂陈。</p>
万惠心盯着褚锦玥看了一会儿，“你是忘了还是那根本就不是你？”</p>
忘了，同样也不是。</p>
褚锦玥身子往后一靠，又翘起二郎腿，自言自语道：“是个暴雨天……不是晴天，他，在故意试探我……”</p>
“你想起来了？”万惠心忽然问，然后说，“你想不起来吧，你出了冷宫连我都不认识！”</p>
万惠心其实很在意这件事，回去之后琢磨了很久，只以为她是许久不见人，脑子也坏了。可褚锦玥越来越多的反常行为却让她留意起来。</p>
“你怎么忽然变了呢，忽然移情别恋了？每次北堂隐出现的时候你都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不是恨，更像爱。你从前不会用那种眼光看他，甚至连北堂沛都没有。难道你面对着灭你全族、囚禁你终身的人，能爱他？哈哈哈皇后娘娘，一个人会变得这么彻底吗？”万惠心开心地说着。</p>
褚锦玥握紧了拳头，喉咙攒动，有些不知所措，“你说的好像很了解本宫的样子。”</p>
万惠心笑着说：“自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也许不是你的父母，但一定是你的敌人。”</p>
褚锦玥说：“你想多了。”</p>
万惠心不屑，继续说：“那你要怎么说服我，你在那凄苦的寒溯宫独自一人，父母没了，家族没了，你背上骂名还怀着仇人的孩子。之后你爱上了他，你爱他？”</p>
万惠心越说越兴奋，“你当别人看不出来吗？那目光我看了都羡慕，恍惚真以为你们恩恩爱爱呢，皇后娘娘。您可别告诉我那都是演的。”</p>
褚锦玥没说话。</p>
万惠心说：“一次两次您还能骗骗人，可次次都那样，好像您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皇后娘娘，您是为何忽然这么在意陛下的？”</p>
褚锦玥浑身发冷，她在意的哪里是北堂隐，分明是那张相同容貌下的另一个人，那个与她相恋十年，差一点就能相守一生的另一个人。</p>
万惠心说：“臣妾这些年为了自己的肚子看了不少民间神医和江湖道士，他们说，这世上的确会有人在一夜之间般若两人，一些是受了刺激，而另一些是完完全全的被换成了另一个人。那人往往遭受极大痛苦，借用什么东西引他人之魄附于己身，从此那个人就会代替自己并完成遗愿。皇后娘娘，您是吗？”</p>
褚锦玥单手握着椅子把手撑着身体，故作镇定，“看来江湖上也不都是骗子。”</p>
万惠心忽然扑到褚锦玥身上揪住了她的衣领，眼中恶意满满，狠厉地说：“你果然不是她，是她死了吧！那个高高在上的褚锦玥死了换了你这么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你哪及她万一！你情绪太多了，你话太多了！本宫告诉你，你该冷漠你该目空一切！你爱北堂隐做什么！你对付本宫做什么！本宫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p>
褚锦玥被吓了一跳，她用力掰开万惠心的手，连忙从椅子上窜出去，喊道：“你有病吧！我说了我一直都是我，你听不懂吗！什么是‘我情绪太多了，我话太多了’！我从来不是她！”</p>
万惠心跌在地上，褚锦玥又蹲了下来，声音空灵，“万惠心，她长着跟我一样的脸，有着跟我一样的名字，到底谁是谁的替代？不过有一点你说得了，我不爱北堂隐，也跟你没有深仇大恨。可是她有啊……”</p>
褚锦玥单手捏起万惠心的下巴，“姐姐是不是忘了，她小时候回家，你派人把她闷头打了一顿。她入冷宫的前一日，你去送她让她去早点去叩谢先皇。还有她的儿子，现在也是我的儿子，你派了花房的宫女珠子冲他撒了一把花粉让那个小孩子难受了半个月差点死了！”</p>
褚锦玥面露凶色，死盯着万惠心，“而后你将那个宫女杀了，你以为我查不到吗！”</p>
万惠心单臂撑地，另一只手挡开了褚锦玥，“你承认你不是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对是我，是我派人撒的花粉！母凭子贵，无子你就不贵了，褚锦玥她就该随着她的亲族一起去死，她不该活着，那个孩子也不该活着！但是栖梧宫守卫太严了，我也是费了很多功夫才在大冬天寻得那一点点花粉。事后处理的一点痕迹都没有，连珠子的官籍都改了，你竟然能查到！”</p>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他还是个孩子！”</p>
“孩子怎么了！他是从你身上出来的就不该活着，你全家包括你，都应该被挫骨扬灰！”</p>
褚锦玥一震，她总感觉万惠心的恨意不单单是因为原主做了皇后。“为什么？”</p>
“为什么？”万惠心坐了起来，平视着褚锦玥，“因而你们谋逆啊，你们要刺杀皇帝！”</p>
褚锦玥皱起眉头，万惠心哂笑，语速加快，指着褚锦玥，“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大理寺了！你想看卷宗，你想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对吧？所以你设局害了厉江娥的孩子，就是要去大理寺。可是没想到，北堂隐不让你去。”</p>
万惠心捂着嘴，兴奋地说：“他怕你受苦！他连厉江娥那个刚没了孩子的人都不心疼他心疼你哈哈。”</p>
褚锦玥无奈，听万惠心笑了许久，直到她终于笑累了停了下来，才淡淡地说：“那孩子不是北堂隐的。”</p>
万惠心僵在那，“你说什么？什么不是北堂隐的，孩子？是谁的？她……”</p>
“或许你该管厉江娥，叫一声‘小娘’。”</p>
无边死寂后，万惠心猛然扑向褚锦玥将她摁在地上，“你胡说什么！”</p>
褚锦玥哑声说：“你知道的吧，厉江娥是你父亲安插在宫里的暗线。”</p>
“那又怎样！”万惠心一点一点扼上了褚锦玥的喉咙。</p>
“他们暗中苟且，在北堂策满月宴那日，那孩子，不是一月，而是三月……”</p>
万惠心咽了口唾沫，身体开始发抖。褚锦玥趁机掰开了万惠心的手，退到一旁不住咳嗽起来，待她平顺了气，说：“万姐姐，你说‘皇后换了人’和‘将军与嫔妃苟且’哪个更可信一些？”</p>
万惠心看她终于有了反应，来了兴致，“没监视，只是看了皇后娘娘您的起居注，又稍稍向过往宫人打听了一下。”</p>
褚锦玥笑道：“倒是本宫大意了，但是万姐姐说的都是无稽之谈，雪天而已，本宫怎么不能变一下喜恶了。”</p>
万惠心负手说，“对，这不足矣说明什么，而且这件事也很少有人在意。那本宫再说个别的，看看你要怎么反驳。哎呀你先前不是喜欢宁亲王？”</p>
褚锦玥猛然睁大了眼睛，被万惠心尽收眼底，她说：“哈哈哈你这是震惊吗？你就算不喜欢他，也很在意他吧？那个暴雨天，北堂沛走的那个暴雨天，你的哭声比雨声都大。”</p>
褚锦玥不自觉放缓了呼吸，眼中五味杂陈。</p>
万惠心盯着褚锦玥看了一会儿，“你是忘了还是那根本就不是你？”</p>
忘了，同样也不是。</p>
褚锦玥身子往后一靠，又翘起二郎腿，自言自语道：“是个暴雨天……不是晴天，他，在故意试探我……”</p>
“你想起来了？”万惠心忽然问，然后说，“你想不起来吧，你出了冷宫连我都不认识！”</p>
万惠心其实很在意这件事，回去之后琢磨了很久，只以为她是许久不见人，脑子也坏了。可褚锦玥越来越多的反常行为却让她留意起来。</p>
“你怎么忽然变了呢，忽然移情别恋了？每次北堂隐出现的时候你都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不是恨，更像爱。你从前不会用那种眼光看他，甚至连北堂沛都没有。难道你面对着灭你全族、囚禁你终身的人，能爱他？哈哈哈皇后娘娘，一个人会变得这么彻底吗？”万惠心开心地说着。</p>
褚锦玥握紧了拳头，喉咙攒动，有些不知所措，“你说的好像很了解本宫的样子。”</p>
万惠心笑着说：“自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也许不是你的父母，但一定是你的敌人。”</p>
褚锦玥说：“你想多了。”</p>
万惠心不屑，继续说：“那你要怎么说服我，你在那凄苦的寒溯宫独自一人，父母没了，家族没了，你背上骂名还怀着仇人的孩子。之后你爱上了他，你爱他？”</p>
万惠心越说越兴奋，“你当别人看不出来吗？那目光我看了都羡慕，恍惚真以为你们恩恩爱爱呢，皇后娘娘。您可别告诉我那都是演的。”</p>
褚锦玥没说话。</p>
万惠心说：“一次两次您还能骗骗人，可次次都那样，好像您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皇后娘娘，您是为何忽然这么在意陛下的？”</p>
褚锦玥浑身发冷，她在意的哪里是北堂隐，分明是那张相同容貌下的另一个人，那个与她相恋十年，差一点就能相守一生的另一个人。</p>
万惠心说：“臣妾这些年为了自己的肚子看了不少民间神医和江湖道士，他们说，这世上的确会有人在一夜之间般若两人，一些是受了刺激，而另一些是完完全全的被换成了另一个人。那人往往遭受极大痛苦，借用什么东西引他人之魄附于己身，从此那个人就会代替自己并完成遗愿。皇后娘娘，您是吗？”</p>
褚锦玥单手握着椅子把手撑着身体，故作镇定，“看来江湖上也不都是骗子。”</p>
万惠心忽然扑到褚锦玥身上揪住了她的衣领，眼中恶意满满，狠厉地说：“你果然不是她，是她死了吧！那个高高在上的褚锦玥死了换了你这么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你哪及她万一！你情绪太多了，你话太多了！本宫告诉你，你该冷漠你该目空一切！你爱北堂隐做什么！你对付本宫做什么！本宫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p>
褚锦玥被吓了一跳，她用力掰开万惠心的手，连忙从椅子上窜出去，喊道：“你有病吧！我说了我一直都是我，你听不懂吗！什么是‘我情绪太多了，我话太多了’！我从来不是她！”</p>
万惠心跌在地上，褚锦玥又蹲了下来，声音空灵，“万惠心，她长着跟我一样的脸，有着跟我一样的名字，到底谁是谁的替代？不过有一点你说得了，我不爱北堂隐，也跟你没有深仇大恨。可是她有啊……”</p>
褚锦玥单手捏起万惠心的下巴，“姐姐是不是忘了，她小时候回家，你派人把她闷头打了一顿。她入冷宫的前一日，你去送她让她去早点去叩谢先皇。还有她的儿子，现在也是我的儿子，你派了花房的宫女珠子冲他撒了一把花粉让那个小孩子难受了半个月差点死了！”</p>
褚锦玥面露凶色，死盯着万惠心，“而后你将那个宫女杀了，你以为我查不到吗！”</p>
万惠心单臂撑地，另一只手挡开了褚锦玥，“你承认你不是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对是我，是我派人撒的花粉！母凭子贵，无子你就不贵了，褚锦玥她就该随着她的亲族一起去死，她不该活着，那个孩子也不该活着！但是栖梧宫守卫太严了，我也是费了很多功夫才在大冬天寻得那一点点花粉。事后处理的一点痕迹都没有，连珠子的官籍都改了，你竟然能查到！”</p>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他还是个孩子！”</p>
“孩子怎么了！他是从你身上出来的就不该活着，你全家包括你，都应该被挫骨扬灰！”</p>
褚锦玥一震，她总感觉万惠心的恨意不单单是因为原主做了皇后。“为什么？”</p>
“为什么？”万惠心坐了起来，平视着褚锦玥，“因而你们谋逆啊，你们要刺杀皇帝！”</p>
褚锦玥皱起眉头，万惠心哂笑，语速加快，指着褚锦玥，“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大理寺了！你想看卷宗，你想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对吧？所以你设局害了厉江娥的孩子，就是要去大理寺。可是没想到，北堂隐不让你去。”</p>
万惠心捂着嘴，兴奋地说：“他怕你受苦！他连厉江娥那个刚没了孩子的人都不心疼他心疼你哈哈。”</p>
褚锦玥无奈，听万惠心笑了许久，直到她终于笑累了停了下来，才淡淡地说：“那孩子不是北堂隐的。”</p>
万惠心僵在那，“你说什么？什么不是北堂隐的，孩子？是谁的？她……”</p>
“或许你该管厉江娥，叫一声‘小娘’。”</p>
无边死寂后，万惠心猛然扑向褚锦玥将她摁在地上，“你胡说什么！”</p>
褚锦玥哑声说：“你知道的吧，厉江娥是你父亲安插在宫里的暗线。”</p>
“那又怎样！”万惠心一点一点扼上了褚锦玥的喉咙。</p>
“他们暗中苟且，在北堂策满月宴那日，那孩子，不是一月，而是三月……”</p>
万惠心咽了口唾沫，身体开始发抖。褚锦玥趁机掰开了万惠心的手，退到一旁不住咳嗽起来，待她平顺了气，说：“万姐姐，你说‘皇后换了人’和‘将军与嫔妃苟且’哪个更可信一些？”</p>
万惠心看她终于有了反应，来了兴致，“没监视，只是看了皇后娘娘您的起居注，又稍稍向过往宫人打听了一下。”</p>
褚锦玥笑道：“倒是本宫大意了，但是万姐姐说的都是无稽之谈，雪天而已，本宫怎么不能变一下喜恶了。”</p>
万惠心负手说，“对，这不足矣说明什么，而且这件事也很少有人在意。那本宫再说个别的，看看你要怎么反驳。哎呀你先前不是喜欢宁亲王？”</p>
褚锦玥猛然睁大了眼睛，被万惠心尽收眼底，她说：“哈哈哈你这是震惊吗？你就算不喜欢他，也很在意他吧？那个暴雨天，北堂沛走的那个暴雨天，你的哭声比雨声都大。”</p>
褚锦玥不自觉放缓了呼吸，眼中五味杂陈。</p>
万惠心盯着褚锦玥看了一会儿，“你是忘了还是那根本就不是你？”</p>
忘了，同样也不是。</p>
褚锦玥身子往后一靠，又翘起二郎腿，自言自语道：“是个暴雨天……不是晴天，他，在故意试探我……”</p>
“你想起来了？”万惠心忽然问，然后说，“你想不起来吧，你出了冷宫连我都不认识！”</p>
万惠心其实很在意这件事，回去之后琢磨了很久，只以为她是许久不见人，脑子也坏了。可褚锦玥越来越多的反常行为却让她留意起来。</p>
“你怎么忽然变了呢，忽然移情别恋了？每次北堂隐出现的时候你都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不是恨，更像爱。你从前不会用那种眼光看他，甚至连北堂沛都没有。难道你面对着灭你全族、囚禁你终身的人，能爱他？哈哈哈皇后娘娘，一个人会变得这么彻底吗？”万惠心开心地说着。</p>
褚锦玥握紧了拳头，喉咙攒动，有些不知所措，“你说的好像很了解本宫的样子。”</p>
万惠心笑着说：“自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也许不是你的父母，但一定是你的敌人。”</p>
褚锦玥说：“你想多了。”</p>
万惠心不屑，继续说：“那你要怎么说服我，你在那凄苦的寒溯宫独自一人，父母没了，家族没了，你背上骂名还怀着仇人的孩子。之后你爱上了他，你爱他？”</p>
万惠心越说越兴奋，“你当别人看不出来吗？那目光我看了都羡慕，恍惚真以为你们恩恩爱爱呢，皇后娘娘。您可别告诉我那都是演的。”</p>
褚锦玥没说话。</p>
万惠心说：“一次两次您还能骗骗人，可次次都那样，好像您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皇后娘娘，您是为何忽然这么在意陛下的？”</p>
褚锦玥浑身发冷，她在意的哪里是北堂隐，分明是那张相同容貌下的另一个人，那个与她相恋十年，差一点就能相守一生的另一个人。</p>
万惠心说：“臣妾这些年为了自己的肚子看了不少民间神医和江湖道士，他们说，这世上的确会有人在一夜之间般若两人，一些是受了刺激，而另一些是完完全全的被换成了另一个人。那人往往遭受极大痛苦，借用什么东西引他人之魄附于己身，从此那个人就会代替自己并完成遗愿。皇后娘娘，您是吗？”</p>
褚锦玥单手握着椅子把手撑着身体，故作镇定，“看来江湖上也不都是骗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