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看她没有怪罪自己,反而将这“差错”揽到自己身上去,不由得对她心生好感,于是摸着自己的头,冲着雪鸢微微的笑了笑,说道:“我叫孙成玉,比姑娘稍长一岁,是这座茶楼的少东家。不过平时这座茶楼都是我娘在经营,我娘说我年纪尚幼,不需要帮忙家里的生意,应当跟着私塾先生把书念好才是正经。”说道这,他眼里又添了几分落寞的颜色。
雪鸢并没有放过他眼神中这微妙的变化,她富有深意的一笑后问道:“那你呢,你也是这么想的么”
成玉听她这么一问,又换上刚才那副紧张的模样,磕磕巴巴的回道:“我,我怎么想并不重要。”
雪鸢又说道:“怎么会不重要呢你过的是自己的日子,又不是专门在为别人过日子,你的意愿,你的想法当然是最重要的。”
成玉一时语塞,在他十六年的孤寂的,没有色彩的生命中第一次有了闪光的错觉。
他只说道:“这......”
雪鸢看他又没了话,为了不冷场,就指着墙上的画说道:“这些都是你画的”
成玉回道:“都是在下的拙劣笔墨,让姑娘见笑了。”
雪鸢笑着回道:“你哪里认为它们拙劣了它们明明就是精美的艺术品,是难得的佳作。”
成玉的眸子突然间亮了一亮,面带喜色的问道:“你喜欢真的么”
雪鸢点点头,认真的回道:“当然,这落笔的精细之处无不透着股温情,让人感动,我总觉得的凡是能勾起人感动之情的作品总不至于是差的,作品一旦触及了人的灵魂,它就变
得有了特殊的意义。”
成玉自然的微笑着,感动的微笑着,甚至眼睛竟有些湿润了,他从未听到过如此诚挚的赞美。
他激动着,还是有些磕磕绊绊的说道:“先前家母总说笔墨出是非,总是嫌弃我......还有锦衣卫的霍大人,他每每看到我抱着画卷,画书,总是很威严的望向我,那目光像利刃般......”
雪鸢听他说道霍大人,心下好奇,于是问道:“霍大人,是霍焰霍大人吗”
成玉回道:“没错,就是他。先前有一波成百户的人来这边闹过事,是霍大人带人摆平的,他时常来这里关照生意,后来那群歹人就再也没来过。我们这里的人都很感激他。只是霍大人很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