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儿,是你回来了么"一个花白头发的长者缓缓推开房门。
"是我,外公,臻儿又回来迟了,该罚"华臻嬉笑着先自己招了。
"你也知道迟了,这么大的雨,扮成这个假小子模样,跟这些山间鸟兽之类的打交道,尽沾些乌邪之气回来。"
"外公你是怎么知道的”毕竟华臻从来都是在山上遇见大乌,从未在外公面前出现过。
"你手上不拿着它的羽毛么"
华臻正懊恼自己的愚笨,居然忘记收起羽毛。
"这野鸟肯把自己贴身羽毛赠与你,可见并没有害你之心,外公也不会责怪你,只不过你还是不要跟它来往过密,牵扯过多。"
"嗯,外公,我知道分寸的,不会让你担心的。"华臻见外公对大乌并不排斥,格外欣喜。
“唉,我怕是管不了你了。”
"管得了管得了外公你说什么我都听"
"只有一张嘴巴听,你说这次该怎么罚你。"
"那就罚我把外公做的好吃的饭菜全部吃光,我的肚子早就饿瘪了,就剩一张肚皮了。”
"快去吃吧,便宜你了。不能有下一次了。"
"嗯,保证不会,去吃饭喽"华臻挽着外公的胳膊一蹦一跳的奔向饭桌。
外公看到华臻这么高兴,眉头也不自觉舒展开来,随后又想到了些什么,叹了口气。
夜里,大雨终于停了,华臻吹熄了房间最后一根蜡烛,和衣睡下了。
外公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后院里,提着一盏五彩灯笼,看着池塘里灯笼的倒影散了又聚,聚了又分。
这时,后院的门被推开,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提着同样的一盏五彩灯笼走了进来。
"爹,臻儿最近可好"妇人轻言细语,缓缓坐在外公身边。
"好,怎么不好,吃的好睡得好,乖巧孝顺,只是无父母可依,无手足可亲。”外公的声音毫无波澜,依然望着池塘的倒影,未曾抬眼。
“爹,您这可是在怪我”妇人垂眼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
“是提醒提醒你们,臻儿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你们也鲜少来看望她,虽有父母兄长却如孤儿般孤苦,虽正是天真烂漫年纪,却无人诉喜乐,唯有我这个老头子陪着她。现下,我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陪不了她多久了,她以后该怎么办,就这样孤老一生唉"外公摇摇头,叹了口长气。
"爹,我们欠臻儿的我记得比你还清楚,何尝不痛心。当年昭儿和臻儿一起出生,紧紧抱在一起无法分开,不吃不睡,奄奄一息。我们走投无路时,来了一个神秘老道,脸上的皮沟沟壑壑看不清面容,他拿出一块漆黑油亮的布把他们罩住,才让孩子们自己分开了。之后他便嘱咐我们,两个孩子一生不得相见,不然两人都会有性命之忧。我们也就只能留一个在身边,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我的孩儿,谁我也舍不得送走。思及这华家的灯坊是需要男孩来继承的,我们就留了昭儿在身边,将臻儿送到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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