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卫长昭还有什么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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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呢。他不是以前的卫长昭,他分辨得出陈氏话里的真实性。细细回想起从前的记忆,每每嫡长房有事求于府中的管事时,刘妈妈好像都不会在院中。
今次他生了一场大病,虽不必付李大夫出诊的费用,但抓药的银钱总是少不了的。刘妈妈怕是为着他的药钱,不得已求到管事那处去了。这个身子明明是卫府的嫡出公子,生活偏偏过得像个庶子。
归根结底,就是堂堂的内阁首辅大臣卫衍做出的混账事情来。宠妾灭妻,于内于外本就不合情理。无奈,陈氏的性子却是怯弱的。她一直以丈夫为天,见自己不得丈夫欢心,反倒是妾室倍受荣宠,自己在妾室面前过得更是小心翼翼了。
古往今来,妻妾关系难以调和。
得卫衍宠幸的柳姨娘见陈氏是这个性子,尤其在得了卫衍许下执掌后宅的权力后,她在府中行事更是处处与陈氏作对。陈氏怯弱不争,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不得已对上柳姨娘的时候,只得委曲求全。
久而久之,在卫府中嫡长房只占了个名头,实际没什么地位。府中的丫鬟小厮,有点见识的,见风使舵的,就更不待见嫡长房中人。若不是刘妈妈自小就是照看着陈氏长大的陪嫁嬷嬷,陈氏身边怕是也没个忠心的人使唤了。
翻了翻脑海中的记忆,卫长昭不由得扶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突然有点无语,想着能从出生活到十五岁,也不知道是从前的卫长昭命大,还是柳姨娘良心发现没使坏了。
要知道,柳姨娘可是有个和他同龄的儿子的,叫做卫长英,就比他卫长昭年长了那么两个月。也就是说,陈氏是在柳姨娘有了身子两个月时,才怀上卫长昭的。
不过,卫长英的命有点不好。
那个时候,卫老太爷还在,对陈氏自是庇护的。卫衍明面上不敢忤逆自己的老头子,所以卫长英因着柳姨娘的地位关系,就算出生早,也不过混了个庶长子的身份。
卫老太爷将死之际,怕自己去后自己的嫡长孙地位会受到动摇,所以逼着卫衍起誓不得再抬高柳姨娘的地位。
就这样,陈氏和卫长昭明面上的身份算是保住了。而卫老太爷临死前为陈氏母子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成为了最戳柳姨娘心窝子的事。
后来,卫衍开始纵容柳姨娘了。柳姨娘又是个有手段的,是以除了明面上的份位,金陵人谁不知晓卫府的女主人是柳氏,最受宠的公子是卫衍的长子卫长英呢
要想明白后宅的弯弯绕绕,果然是费神的。卫长昭在自己脑袋生疼时,果断地决定等自己身子养好一些再重新捋一捋从前的事情。
神思转移开来,他才发现陈氏出去了好一会儿还没回来。嫡长房的膳食一向都是在自己院里的厨房做的,厨房离长昭的屋子不算远,走几步路就是了。按理说陈氏拿个吃食,用不了多少时间。如今还没回来,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吗
卫长昭凝眉看向门外,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趋于暗沉。他掀开被子下了床,缓缓地挪步走出了屋子。
六月天的傍晚,院中的青竹子随着晚风舞动着腰身,“沙沙沙”,“沙沙沙”,出了屋子后,竹叶交相碰撞奏出的和谐乐曲听得更是清晰了,伴着这声音的,还有原本呆在屋中听不到的从前院隐隐传来的断断续续热闹声。
卫长昭蹙了蹙眉,似乎想透过院墙看看前院在热闹着些什么。寻思不出个结果,他看向几米开外紧闭着的厨房门,显然,陈氏没去厨房。侧了侧目,耳边忽而听见些许痛吟声。不仔细听的话,是听不见的。
闻声而望,卫长昭转头看着刘妈妈的屋子,房门半掩着,痛吟的声音就是从里头传出来的。他抬脚,轻轻地走了过去。站在门外,双手正要推开房门,里头的谈话声生生制止了他的动作。
“刘妈妈,这伤怕是要养上大半个月才能好。你先忍着点,这边我再给你上点药。”陈氏刻意压低着声音说着话,话里带着疼惜。
刘妈妈一边压抑着自己的痛吟声,一边小声地回着陈氏的话:“都怪老奴自己不小心,累得太太担心了。好在这烫伤是在后背,老奴平日还能伺候您和少爷。不然,少爷病还没好,您又病倒了,到时更称柳姨娘那对母子的心意了。”
“不说他们,”陈氏微叹了口气,继续道,“李大夫说了,昭儿醒过来就没多大的事了。倒是你,怎地去前院帮个忙,竟受了这般严重的伤。待会你便好好养着罢,昭儿房里有我照顾着就可以了。”
“太太,老奴怕是养不住。今儿是三少爷的生辰,前院热闹得紧。老奴是疼得实在受不了了,才回来的。待会就得过去伺候着了,不然,管事那边又得说些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