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圆润光滑,上雕琢有梅花图案,却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在母亲去世之后,便被宋震抢走了。
视线只停留了短短一刹,宋言便收回了目光,屈指在顾半夏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走了。”
望着宋言离去的背影,人群中,那差点就成了宋言嫂子的少女孟玲玲,眼睛闪着明亮的光,作为松州府第一才女,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写了那许多诗词,在这句面前都显得矫揉。
“哥……”
“想都别想!”
阁楼上,高阳郡主也微微叹息:“伞易得,人难寻,燕双飞,人独立,总觉得更可怜了呢。”
美眸望向宋言,闪着难以言喻的光。
“有些不对吧,这里是松州,不是宁平,而且宁平县只是县,不是城啊!”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代指,代指懂不懂,这里的宁城,不是宁平县,是代指整个宁国。”
“不错不错,其实,烟雨也不仅仅只是烟雨,而是代指所有磨难,便是千难万险,便是战争灾荒,也要并肩而行……”
身后传来这样的声音。
咦?我是这样想的吗?
嘛,既然都说是,那便是吧,大概这就是被人做阅读理解的感觉。
身后,声音还在继续。
“可这一句,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又做何解?意境对不上啊。”
“笨,看宋云,刚丢了未婚妻,明摆着是在嘲笑他连个鸟都不如。”
略显尖锐的声音钻进耳朵,宋云的身子微微一颤,便是他少年老成,脸上也微微泛起一层涨红,嘴唇脸颊上的肌肉不自觉的轻颤着。
宋言,区区一个被囚禁十年的窝囊废,蒙学都没有的庶子,怎能写出如此佳句?
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在心底浮现:为何不是他做出来的?为何不能是他做出来的?
深呼吸一口,宋云压下心头的躁动,看向房俊:“房兄,您要是对那顾半夏有兴趣,我差人……”
房俊立马摇头:“用不着,本公子是那样的人吗?”
绑来的能有什么意思?把他房俊公子当成什么人了?
他是个人渣,却也是个有原则的人渣。
房俊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
当真遗憾。
他怀疑那宋言是不是有某些特殊的癖好,比如,喜欢年长的……看了看身后四个面色煞白的少女,房俊在心中琢磨着,要不要找几个年龄大一点的老妈子,说不定就换出去了呢?
摇了摇折扇,房俊道:“此事,莫要再提。”
言必,便冲着宋律走去:“宋兄,你这是跟那宋言说了什么,居然惹得他忽然动手?”
宋律也有些蒙圈,一只手捂着鼻子,鼻骨断裂的痛楚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听到房俊的疑问更是忍不住咆哮出声:“该死,我什么都没说……”
“倒是宋言那混蛋,他居然敢辱我母亲,我定不与他甘休。”
此言一出,四周一阵嘘声。
鬼才信呢。
这宋家人当真无耻。
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被迫做赘婿,被迫接受嫁妆被调换,大婚之日在洛家丢尽脸面,可即便如此,宋言都没说宋家半点不好,当日发生的事情也是闭口不言,这样一个忠厚老实的人,都能被逼的动手打人,可想而知宋律之前小声说的话有多么让人愤怒。
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怕是宋家人的族学已经只剩下不要脸这三个字了吧。
宋律张大嘴巴拼命辩解,却无人愿听,一张脸涨得通红,相比较肉体上的疼痛,精神上被人冤枉的委屈感反倒更加难受。
他这次说的都是真的啊,那宋言当真辱他母亲,为何就是没人愿意相信?
默默盯着房俊的背影,宋云觉得房俊只是不好意思直说,看来回头得找一批好手才行了。
可惜,宋云也忘了一件事,很多时候,不做不错。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那便有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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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