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辰只是耸了耸肩:“是!”
“公子如何知道的?”
公子分明是一点都没有修行,也就是能从那古怪的法宝上借法而已。
在有些时候,感觉却是比它还要敏锐,当真是奇怪。
明辰笑了笑,说道:“当初我还一眼能看出你特别呢!你说我是如何知道的?”
“哦……也是!”
树爷爷说了,修行便是修心,公子有颗玲珑心肠,比任何人都要清明,兴许也可以窥探得到世间万物的本源。
“那现在怎么办?”
“咱们都已经离开擎苍城了,那狐狸也丢了,公子不是想带它与我们同行么?”
明辰不同于寻常人家,对于他们这些妖怪畏如蛇蝎,反倒是亲近喜欢的紧。
“没关系,兴许过不了多久就能再见呢?”
他们闲聊之际,白狼已经跑出去数里远。
忽而前面传来阵阵烈马奔腾之声,白狼蹿出了林子,山路拐角,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撞见了另外的一批人马。
“我的亲娘……这是什么东西?!”
“狼……乖乖,这么大的白狼?”
“大哥,它背后还有人呢?”
“这……这是何人?”
“大哥,咱们该怎么办?”
……
相较于乾元的一片混乱,山匪横行。
北烈的治安还是不错的。
不过亏本的买卖没人做,杀头的生意总有人做,人性永远都不会改变,罪犯永远都杀不绝,该有的匪徒也是有的。
这伙山匪刚刚从周遭的一村落打家劫舍出来,带了些女人和物资,准备回山寨。
刚巧,这转角便是遇上爱了。
白狼这卖相还是很有冲击力的,猛地从林子里窜出来,把这二十多号剽悍的山匪吓了一哆嗦。
双方人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僵住了。
这土匪老大是个谨慎的,尽管自己这边人数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还是想要朝对面这人询问探查一番。
这白狼神俊威武,能驯服这样的异兽,想来不是什么凡人。
谨慎些,才能获得更久。
他举起手来,拱了拱手。
他想问问这位好汉来自何处?跟他们有无冤仇。
然而就在这时,他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似乎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耳语。
他张了张嘴,出了口,话却又变成了中气十足的:“兄弟们,冲啊,给我把他杀了!”
他登时浑身一震,眼珠瞪得溜圆,满脸难以置信之色。
不过,显然周遭的下属们没有细心的去观察他的脸色。
这个大当家山寨大王坐得稳稳的,所有人都听他的话。
听得他这一声令下,登时整个场面有些混乱。
“杀呀!”
“他就一个人而已,怕什么!”
“大哥,这狼可要让我骑骑!”
土匪们横行欺人惯了,少有人如这老大一般机敏谨慎。
那白狼看上去是威风凛凛,但总归只有一只而已,他也只驮着一个人和一个累赘小孩。
团结便是力量,他们这二三十号人,乱刀也将明辰砍死了。
他们狞笑着,齐齐抽出刀尖兵刃,朝着明辰冲杀过来。
明晃晃的刀光在阳光映照下透着凛冽寒光,血腥味扑面而来,剽悍的匪徒充满杀气,常人见之该是害怕的不行。
不过明辰见了却只是笑笑。
朝着周遭扫视一眼,似乎在寻找什么。
待到凶徒都已然带着刀冲将上来,这才拿出一根翠玉短棒来,拍了拍身下的白狼:“白狼,解决掉他们。”
一炷香的功夫,鲜血浸染土地。
“这……这……”
“不不不,别杀我,别杀我,大爷,求您绕我一命吧!”
“我上有八十老母……”
……
“咣当!”
杀人无数的大刀掉在了地上。
平素都是欺负旁人的匪徒,此刻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住向后蛄蛹着,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对面那煞星。
满面仓皇,脸色煞白,仿佛见到了炼狱魔鬼,朝着而眼前之人祈求着。
地狱和天堂只在一念之间。
分明他们是占据着绝对的数量优势,接过没过多久,就只剩他一人还站着了。
怪……怪物,他们遇上了怪物。
白狼纤尘不染的白毛被溅上了几抹嫣红,它双眸赤红,獠牙利齿,本就骇人的面容更添狰狞,叼着一把大刀,鲜血顺着刀锋汇聚成了小流落到地上。
被他冲撞过的人,都已经被斩成了两段。
尸横遍野,恍若炼狱之景,地上没几个全活的尸体。
而在它的背上,妖异的男子甩了甩短棒,面上挂着笑容,比之魔鬼还要魔鬼。
下一瞬,绿光闪过。
恐惧祈饶的土匪猛地一颤,便是摔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匈奴草原上,数万人都杀了。
依着现在明辰的实力,解决这几个土匪,再是轻松不过了。
……
与此同时,在明辰和山匪交战侧边的山林之中,窈窕的身影停下了脚步。
一梳着马尾,穿着赤色劲装的女子随手将手中的长剑丢在了一边。
眼瞳微微上扬,渐渐变得狭长,红衣变作了赤红的毛发,身形幻化,竟是缩小成了小狐狸的模样。
奔跑跳跃之间上了树,在一个视野最清晰的位置,远眺着那死尸环绕的青年。
几个土匪真不顶用,一点麻烦都造不成。
碾压一样的被解决了。
她去帮忙倒像是锦上添花,没什么意思了。
女侠客入场计划失败了。
这样的话,还是启动备选方案吧。
她将目光落到了土匪掳来的几个女人身上,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
这些山匪眼光也就这样了,挑来挑去,挑的几个农妇尽是些歪瓜裂枣。
有件事情,小狐狸自己也有些好奇。
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把它看出来的。
它足够自信,几千年的老妖怪都看不出它的本相来的。
这个看上去没有半点法力,只是极为聪明的人杰是怎么发现的?
是看出她表演的跟秦萱本人大相径庭,猜的?
还是说有什么看头法术的秘法?
……
几个山匪而已,全然没有被扶摇放在眼里。
相较之而言,显然还是其他的方面更令她在意,小鸟脸色郑重了些:“公子,刚刚有人施法术了。”
迟钝的小鸟走眼一次就够了。
这次她可是感受到了,微乎其微的法力波动。
不知是用的什么术。
小蛇也从明辰的怀里探出了头来,也是确认了小鸟的观点:“公子,刚刚确有人施法了,而且施术极为纯熟。”
法术是需要修行,是需要练的。
而法力则是催动法术的前提。
施法就好比是将油倒进细口瓶子里一样,有人倒的时候会洒出来一点,造成一些浪费。
而有人却可以玩出各种花样,但涓涓细流半点不漏。
二者都是将法术释放了出来,但是风格特点却是截然不同的。
扶摇学习的时间尚短,可以施法但却如同猛地将一桶油硬灌进瓶里一样,洋洋洒洒很是浪费。
不过扶摇是狗大户,有的是法力,有的是油,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
大多数人都是根据那浪费的一点‘油’去感应是否有人施展法术。
而眼下这施术之人,却是精纯的很,若非感应敏锐,真的是完全察觉不出来。
“是嘛?”
杀了一批山匪,活动了一下筋骨。
明辰眯了眯眼睛,似乎有所察觉,猛地转过头去,朝着山林之中看了眼。
目光所及,似乎只看到了红影一闪而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