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二炮说完,除了我之外,洞里的人全都站起身来,包括脚上受伤的杰克。徐二炮和公鸭嗓子迅速拔出手枪,指向众人。
栾冰然一把抱住我,对徐二炮说:“不是说好了,等我们齐心协力把事办完了,你才可以杀死他吗?”
徐二炮说:“没错,我不杀死他,我要一刀一刀活剐了他,很费工夫的,所以我从现在开始就得动手了。”
我坐在地上冲着大家摆了摆手:“这事儿怪不得徐二炮,男人说话就得算数,毒誓是我发的,我甘愿接受惩罚,我垂范在先,所以徐二炮就不会违约在后了。”
徐二炮说:“你不用拿话敲打我,我徐二炮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见过我说话不算数。”
我挣脱开栾冰然的手,对她说:“不要担心,这是个劫数,总要有人出来承担,以后你再来司马台徒步宿营的时候,别忘了到这个洞里给我煮碗方便面,你煮的方便面真他妈的香。”
我这句话说完,栾冰然已经泪如泉涌,死死抓着我的手不肯松开。徐二炮说:“行了行了,别他妈的煽情了,真的为姑娘着想,你应该劝她早日找个好男人嫁了。”
我点点头称是,接着对徐二炮说:“开始吧,你准备从哪儿动手?”
徐二炮说:“从胳膊开始吧,离心脏远点。”
我拉开拉链,从冲锋衣里抽出左胳膊,并把抓绒袖子撸到胳膊肘,露出小臂伸到徐二炮眼前。徐二炮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夹杂着几分赞许,但还是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然后一刀子插进我的小臂内侧,至少进去一韭菜叶子深,然后往下划了至少有一支钢笔的长度。鲜血瞬间流满手臂,疼得我一声惨叫,洞里的人都禁不住一哆嗦。我本来计划不叫出声,好汉撑到底,可是刀子插进肉里的感觉实在太疼了,仅凭我薄弱的毅力无法做到。公鸭嗓子伸头看了一眼我胳膊上的伤口,夸赞道:“二哥好刀法,没有割到动脉。”
徐二炮对栾冰然说:“给他包上,免得一会儿失血过多死了,那就没办法凌迟活剐了。”
栾冰然慌乱着从背包里拿出云南白药和绷带,露丝帮着她给我包扎,我叮嘱她们俩:“少用一点云南白药,一会儿还要割呢。”
徐二炮用沾着我的鲜血的刀挥了一下,对其他人说:“都坐下,咱们继续真心话大冒险。”
徐二炮把带血的刀子递给公鸭嗓子,公鸭嗓子一手持枪一手持刀,站在一旁监视大家。徐二炮很麻利地洗牌,然后发牌,他的牌是大王,我的牌是小王。徐二炮问我:“你现在心里恨我吗?”
我说:“不恨,是我违背誓言,该当受到惩罚。”
徐二炮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继续洗牌发牌,他居然又是大王,而我还是小王。徐二炮问道:“你希望我第二刀割你哪儿?”
我说:“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任你宰割,随便哪儿都成。”
徐二炮再次洗牌发牌,他还是大王,我还是小王。我对徐二炮说:“你抽老千,违背了游戏规则,你违约了。”
徐二炮说:“你说我抽老千,证据在哪儿?谁看见了?”
徐二炮把手里的大王扔进火堆里,站起来说:“好吧,玩不起就算了,我该割第二刀了。”
说罢,徐二炮从公鸭嗓子手里接过血迹未干的刀子,走到我的跟前,端详着我的脸,说:“第二刀我想要你一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