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蒙古草原,真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先是皇帝受伤,后又有刀疤男要和亲,现在又是孙郁出事,蒙古草原跟我们八字不合,也可能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我肠子都悔青了,并暗自决定等找回孙郁,再让皇帝休养两天,到时候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要拖着皇帝和孙郁回京。
孙郁在人群中连跑带跳,他可能是想避过地上那些会刺脚的东西,我在人群中大喊大叫,“孙郁,你站住!”
蒙古人听不懂汉语,我这话是喊给孙郁听的,没想到有那么一对兄弟,无比机智,竟拦住孙郁。孙郁跟他们交涉,这正是我追赶上去的大好时机,我岂能放过?
要搁在平时,跑个八百米都能要我的命。但为了救孙郁,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也只能忍着。好不容易跑到孙郁面前,我双手扶住膝盖喘着粗气,那两个蒙古汉子用蒙古语说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连连喘了几口气后,我只觉得整个人浑身火热,满身都是汗,简直热到要虚脱了。我上前搂住孙郁的肩膀,对着那两个蒙古人比划,也不管他们听懂没听懂,我把孙郁拉到一边,给了那两个见义勇为蒙古汉子两锭金子,他们感谢了一番,还为我和孙郁献上了洁白的哈达。
我连拖带拽把孙郁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我捏着孙郁的肩膀说:“孙郁,你疯了吗?有事我帮你,你跑什么?”
孙郁低着头,他比我高,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的发髻乱蓬蓬的,孙郁闭口不言,我叹了一口气,说:“孙郁,你是我的好哥们,我丢人丢到姥姥家的丑样子,你也不是没见识过。孙郁,今天发生的事情,你想说我便安安静静的当个观众;你若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我只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孙郁仍是低头不语。
看他这种样子,我真的很难过。孙郁不是那种话多之人,除了他苦口婆心劝我的时候。他事事为我着想,他今天出了一点小意外,我岂能不想办法开导他?
我把两条白色哈达绑在一起,再抖开,哈达又宽又长,我把哈达当成一块未经裁剪的披肩,从孙郁的脖颈处松松垮垮的搭上去,哈达颜色洁白,跟孙郁的亵衣亵裤融为一体,缠绕了一番后,最长的地方到了膝盖。我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服装设计工作,给孙郁披上了一件还算得体的外衣。
孙郁比我高很多,我想给他把发髻重新搞一下,便道:“孙郁,你蹲下来,我帮你束发。”
孙郁不言不语,但他依言蹲在地上,我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他只是不想说话而已。孙郁的头发特别厚,头发又粗,我用手指当梳子,随意给他束发。
我一边替他弄头发,一边开口道:“孙郁,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也猜得出来大概是什么情形。那种地方,简直就是吃金子不吐骨头。你精神不济,身体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哪里?你是大夫,自个儿的身体应该清楚。我是姑娘,总不能替你检查身体吧?”
孙郁的头发还是比较容易束发,在横插白玉簪的时候,我又说:“孙郁,等回了王府,我让刀疤男找个大夫替你检查一下,不然我不放心。你就是个闷葫芦,被人欺负了也不吭声,万一身上碰着哪里,可怎么办?”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