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迦南哭笑不得地合起手机,感到不解、无奈,一时摸不着头脑,又感觉到周围有人在看他。作为名人,他已经习惯了人们遮遮掩掩的注视,只是今天这种情况实在有些尴尬。
周围每一桌客人都是成双成对,浅笑低语,唯有他形单影只。真要命。居然有人敢放他的鸽子?还是在情人节这一天,而且是被自己的未婚妻放鸽子,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幸亏这儿没有记者,否则他们又该借题发挥,浮想联翩了。
虽然餐厅的氛围很好,非常浪漫,唐迦南的胃口也很不错,但他实在没有勇气独自一人坐下来用餐,于是非常郁闷地回去了。
可以预见明天的报刊会是怎样的一番热闹,今晚说不定就已经疯了。
他回到家,上网一看,果然,国内某著名八卦社区已经炸开了锅。除了周氏姐妹的当众出糗,讨论热点全都集中在jennifer的那位朋友和那件大衣上。众人的猜测之离奇,推理之夸张,笑得他差点儿飞龙在天,先前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
不过,当他从电脑前回到床上时就冷静下来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干脆无耻地跑到风萍房间去检查一番。
没有任何异常。
将近二十平米的衣物间,衣服是属于偏少的,黑白系最多,浅绿、淡蓝次之。鞋子倒是不少,几乎摆满了四层鞋架,根据目测,足有百来双吧,另有三十余款眼镜,各式箱包若干,十来个精美的首饰盒并排躺着,其中一个大大方方地敞开着,里面是一对钻石耳钉,宝蓝色,状如泪滴。不必说,肯定价值不菲。
唐迦南看着这些,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小时候,有一回曾私入母亲的更衣室,那地方对年幼的他是非常神秘的,充满了诱惑力。成年后,他等过女人换装,但从来没有到过她们的私人领地,对比自己的衣橱,这场面已经够令他惊叹了。
他回到卧室,在床上坐下来,忍不住又把那则留言调出来听了一遍,然后意识到她是乘坐私人飞机走了,而且飞行时间决不会太短。那她的目的地会是哪里呢?他想不出来,长叹一声往后倒在床上,两眼瞪着天花板发呆。
柔软的被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唐迦南躺了一会儿,很惊奇地发现,风萍的床似乎比他的要柔软舒适,为了确定这个感觉,他变换了好几个睡姿,从床尾试到床头,最后得出结论,确实比自己的床舒服。
没道理啊,怎么可能客房的床铺比主卧室还要舒服?他想起风萍刚刚住进来的那天,嗯,也就是他们达成订婚协议的第二天早晨。
他在餐桌上问她:昨晚睡得还好吗?
她皱着眉毛摇头,用感冒后的浓浓鼻音回答他,很糟糕。
他当时就怔住了,为她出乎意料的直接。
她觉察到他的窘,眨一眨眼睛,笑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家的枕头硬得像块石头的。
他也只好笑,你感冒了,我叫人拿药给你……
她连忙阻止,不用,我有自我修复能力。
这话听得他又窘起来,忍不住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