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萍笑了笑,道:我知道,我看到报纸上的寻人启事了。
无论如何,不管我有什么错,你也不应该像那样一走了之,你的那种行为,真的很不道德。
我很抱歉。
安悦生闻言又沉默了。
她的这种态度令他有些惊讶,既不对他解释,也不为自己辩解,她真的不一样了。以前他说她两句,她不是觉得委屈,就是急着解释,现在却这样淡定?
他轻微地咳嗽一声,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怎样?
呵呵!安悦生轻笑两声,他其实也记不太清楚以前的事,不过是因为风萍对他的态度变了,心里有点儿失落,便不由自主地提起从前。
你现在成熟了很多。
一岁年龄一岁心嘛!
风萍微笑,端起茶喝了一口。茶早已经凉了,既苦又涩。她也不由得在脑海里回想从前自己是什么样的。可那记忆已经落在水里,向前流过去,水波晃荡得太厉害,看不清楚。
曾经她以为,他不爱她,就是世上最悲哀的事了。
后来她发现自己也不爱他了,这才是世上最悲哀的事。
安悦生见她坐在对面,微微垂了眼皮,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神色雍容悠远。时间仿若格外厚待她,岁月在她身上浮光掠影般挥洒而过,几乎没有留下痕迹,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时光雕琢出来的深婉雅致。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感慨:这样一个人,他当年怎么舍得放弃的,简直要佩服起自己来。
这几年,你一直都在圣罂吗?
不是。风萍说完停顿一会儿,见他没有说话,又补充一句道,国内外都走了走,去年回来的。
回来多久了?
差不多有大半年吧。
我在报上看到你的照片,你跟唐迦南的订婚照……安悦生略顿一下,尴尬地笑了笑,老实说,我当时真有点儿吃惊。
呵!风萍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道,实际上,我自己也很吃惊。
她指的是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地答应唐迦南的求婚,把一个原本可以搪塞过去的玩笑搞得这么大,现在看起来,还有继续搞下去的趋势。但安悦生却误以为她是说那种跨入豪门的梦幻感,当下十分理解地点点头。
我替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