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二天早上,鹫尾在立川基地的隐蔽家里,正在与由于枪伤而引起的高烧和剧痛搏斗着。
他一回到家里,就用了大量的抗菌素,所以,大概还不致于使伤口化脓吧。高烧的原因,那就是由于被子弹打坏的左臂上的肌肉组织和血管所产生的剧烈反应了。
昨天夜里,鹫尾连续偷盗了5辆汽车,变换了好几次路线。才逃进了这所隐蔽地点的。要是没有武山给做的各种型号的车钥匙。还不知道后果将会怎样呢!
由于高烧。平常总是带着刚毅神态的鹫尾,这会儿也是满脸愁容,有气无力地样子,那长时不剃的胡子显得更长了,两只眼睛也如同一个骷髅一样,咣了咣当的充满了血丝。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十分憔悴。
他感到喉咙剧疼,试着说一句话十分嘶哑。鹫尾打算努力地从床上起来下地,但一头栽到地上。
他好容易勉强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晃晃荡荡地走到了厨房,把嘴直接对在水管上大口大口地喝起自来水来。又用水壶接了满满一壶水回到了寝室里。
他把水壶放在了一张小桌子上,伸手打开了那上边放的一架半导体收音机,打开了开关。然后再次翻身倒在了床上。
他不想吸烟,这是由于他的体力太疲劳了,什么欲望都没有了。他都怀疑自己,如果这会关东会的人杀进来,他还有力气把床下的机枪拖出来和他们决一死战吗?
想着想着,他便把手伸到了枕头下边那只带有消音器的手枪把上。他牢牢地握着手枪,才放心地注意倾听广播。
在定时的新闻节目中,广播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但却没有出现鹫尾和关东会的名字。只是说那场枪战是一个叫做“黑龙会”的暴力团之间由于内讧进行的火并事件。这显然是编造的。
为了尽快恢复体力,他听完这则消息后便打算好好地睡上一觉。但由于太疲劳了。神经处于高度的紧张的状态,一时无法入睡。
这时,他又不停地打起了冷战。这说明体温更加高了。
鹫尾如同打摆子,发虐疾的病人一样,随时一阵阵高烧得呻吟起来。
但是,他却感到意识越来越发朦胧,竟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夜里了。
由于抗菌素和他平常健壮的体魄,高烧居然全退了。但因为发烧带走了大量水份,他感到嗓子干得要冒烟了,而一点小便也没有。
鹫尾勉勉强强地支起了身体,又喝了半壶水和一些抗菌一素药片。然后又躺在床上,再次闭上眼睛入睡了。
当第二天早上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高烧完完全全地退了。他感到了难以忍受的饥饿。
他从床上下来时,再不是摇摇晃晃地样子了,左手臂的枪伤也几乎不疼了。他从冰箱里取出了五大罐天然桔子汁。
鹫尾用左右手用力打开这桶饮料时,也几乎感不到疼痛了。
他一边“咕噜咕噜”地喝着桔子汁,一边把取出来的足有一公斤的咸肉放在长柄平锅上烤,咸肉不时地“咝咝”地冒出浓厚的猪油来。他又在这些猪油中打了五个鸡蛋。
他趁着鸡蛋和猪肉还冒着油花,一下子倒进了一个盘子里。
然后又在长把平锅里剩下的猪油中放了三个切好的土豆片,又拧大了煤气火。
一切完毕,他又从厨房的柜子里,取出了盐、味精等调味品洒在了上面。
吃完饭后,他把炸好的土豆片放在桌子上,又冲了一大杯咖啡,慢慢地品尝着。
过了一个钟头,他全部吃完了,来到厨房,甩洗涤剂把食具和自己的手认真地洗了洗,然后回刭了寝室。一口气吸了两只香烟后,便解开了左手臂上的绷带。
他在伤口上又涂了一些抗菌激素药膏后,又重新换了一块新的油纸和绷带,包好。
由于一开始便使用了抗菌素,所以伤口没有化脓,而且他看到了新生的肉芽组织已经开始生长了。
鹫尾的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然后他又走到厨房,把刚刚换药弄脏了的手洗了洗,吞了几片抗菌素药片。
就这样,鹫尾在这个隐蔽地闭而不出。过了大约一个星期的时间。
这期间,枪伤完全痊愈了,被打坏的肌肉和血管,如同蚯蚓一样重新长好了。
由于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没有刮胡子,所以他的胡子十分长。于是,鹫尾便取出了电动剃须刀,把上下唇和两腮的胡子全部剃去了。由于一个星期没有出门,他的脸色都有点泛青发白。他剃好胡子,又戴上了一副粗框眼镜,感到自己如同一个艺术设计题师美术家一样的风度翩翩。
二
鹫尾使用的一辆最后开进隐蔽场所的汽车,是一辆本田“N360”型的四轮轻型汽车。
他把这辆车放进了那个简易的拼装房子里,和另一辆车放在了一起。由于这辆本田车子很小,所以放着两辆车还有一定的富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