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尔先生,你肯定,她没有提及那人的名字?”雷斯插嘴问道。
希蒙苦笑着摇摇头。
“我当时并没有很在意,只是说,‘啊,现在再没有人会关心他们父亲那一辈的事了。日子过得太快了。’大约就是这样。”
贝斯勒冷冷地说:“我猜到一个人。船上确实有一个年轻人对林娜不满。”
“你是指斐格森?”白罗问。
“嗯。他抨击道尔太太一两次,我亲耳听见的。”
“我们怎样找证据呢?”希蒙问。
白罗答道:“雷斯上校和我得接见其他旅客。在未听完每一个人的故事之前,任何推断都是徒然的。还有道尔夫人的女佣,我们应该先接见她。就在这儿进行吧!道尔先生在场可能会方便点。”
“不错,这是个好主意。”希蒙说。
“她服侍道尔夫人很久了吗?”
“只有一两个月。”
“一两个月!”自罗颇感诧异。
“难道你认为──”“道尔夫人有没有贵重的珠宝?”
“有珍珠。”希蒙说,“有一次她告诉我她那些珍珠值四、五千镑。”他打了一个冷颤。“我的天,你以为那些该死的珠宝──”“劫财是个可能的动机。”自罗说,“但似乎又不大可能……唔,再看看。先见一见那女佣吧!”
露易丝·蒲尔杰正是白罗注意过的那个轻佻妇人。
不过,她现在却是一点也不轻松了。。她似乎哭过一场,并且十分惧怕。尽管如此,她的脸上充满狡猾,使白罗和雷斯不免产生一点偏见。
“你就是露易丝·蒲尔杰?”
“是的,先生。”
“你最后一次见到道尔夫人,是在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我在她房间服侍她休息。”
“当时是几点钟?”
“大约十一点过后。先生,我不能准确地说出是几点钟。我安排太太上了床,就离开了。”
“大约花了多少时间?”
“十分钟。太太当时很累,她吩咐我出去时把灯关掉。”
“你离开她后,做些什么事?”
“先生,我返回自己的房间──就在甲板下一层。”
“你有没有听到或见到什么,也许对我们有帮助?”
“我会听到或看到什么啊,先生?”
“小姐,这正是你要回答我们的问题。”
她偷偷地斜望了他一眼。-“不过,先生,我又不在附近……我会看到或听到什么?我住甲板下层,而且我的房间又在船的另一边,我根本不可能听到什么。当然,如果我睡不着,如果我爬上楼梯,那么或许我会见到那凶手,狂魔,走进或离开太太的房间。
但问题是——她哀求地把手伸向希蒙。
“先生,我求求你!你看怎么办?我该怎么说?”
“我的好露易丝,”希蒙安慰她道,“像个傻瓜。没有人说你见到或听到什么。你会没事的。我会照顾你。没人会诬蔑你的。”
露易丝喃喃道:“先生真是好人。”她怯怯地眨了一下眼。
“这么说,我们就当你没有见到或听到任何东西?”雷斯不耐烦地问道。
“正是这样,先生。”
“你知道有任何人对你主人怀恨在心吗?”
出乎各人意料之外,露易丝猛然地点头。
“噢,有的。我知道,我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地答复你:有的。”
白罗说,“你是指杜贝尔弗小姐?”
“她当然是罗,但我不是说她,这船上还有一个人极不喜欢太太。他因为太大曾经伤害过他,而感到很愤怒。”
“我的天!”希蒙惊叫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露易丝往下说,仍然不停地点头,“是的,是的,正如我所说。这跟太太的旧佣人有关,就是我接替的那一个。有一个男人,是这船上的工程师,想娶她。玛丽──太太的上一任仆人──很愿意嫁给他。但道尔太太调查过后,发现这个胡利伍德原来已经有了太太──是本地人。虽然已经返家乡,但你知道,他跟她仍然是有婚约的。所以道尔太太把一切都告知玛丽。玛丽很不开心,此后也不想见胡利伍德。当时胡利伍德非常愤怒。当他听说道尔太太就是从前的林娜·黎吉薇小姐,就对我说想杀死她!他说太太好管闲事,毁了他一生!”
露易丝兴奋地停了下来。
“这真有意思。”雷斯说。
白罗转向希蒙。
“你知道这件事吗?”
“完全没听过。”希蒙格外诚恳地回答道,“我怀疑林娜知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在船上。她可能早已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他厉声对露易丝说:“你将这种事告知太太了吗?”
“没有,先生,当然没有。”
白罗问道:“你知道有关主人珍珠项链的事吗?”
“她的珍珠项链?”露易丝睁大眼睛。“昨晚她还戴着哩。”
“她回房时,你见到项链还在她身上吗?”
“是的,先生。”
“她把项链脱下后,放在哪儿?”
“在床边的柜台上,就跟往常一样。”
“那就是你最后见到项链的地方?”
“是的,先生。”
“今天早上,你见到项链依然在那儿吗?”
露易丝的脸上显出诧异的神色。
“哎哟!我根本望也没望一眼。我走到床边,就──发现太太──接着便大叫着跑出来,昏倒了。”
白罗点点头。
“你没望一眼。但我──我的眼睛什么也不会遗漏。今天早上,床边的柜台上没有珍珠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