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歌一副该配合你演出的表情：“你有什么证据？”</p>
“在场七八个家丁都看见了，你逼着灵儿喝下毒汤药！”竹画意说着，哭哭啼啼跑去竹肇群的身边，可怜道：“爹爹您可要为我做主啊，竹清歌一定是记恨之前我们赶她出去的事情，所以才肆意报复！爹爹，若不把她禁足，她下一个残害的可能就是女儿了!”</p>
竹肇群脸色难看。</p>
若此事真的是竹清歌的报复行为，就算有陛下御赐的牌匾也保不住她。</p>
“来人。”</p>
竹肇群不由分说，直接便做了决断：“将竹清歌禁足于风华殿内，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见！”</p>
竹清歌冷笑出声。</p>
竹肇群对她的狠，还真是一如既往不会改变。</p>
“等等。”</p>
竹清歌仰着头：“爹爹连我的解释都不肯听，便由着人胡说？”</p>
竹肇群没什么耐心。</p>
“那么多家丁都看见了，还想如何狡辩？！本相将你带回来已经恩赐，你怎能残害旁人！”</p>
竹清歌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将人带上来！”</p>
张药师跪在地上给丞相请安时，竹画意的脸色彻底变了。</p>
“那药碗是我让灵儿喝的没错，但原因是我看见了灵儿在那碗中下药，女儿逼问灵儿时，她只说是补药，我便叫她喝了。”竹清歌缓缓道：“喝了之后。灵儿便浑身溃烂，这我才觉得蹊跷，便差人寻了这药师来，他亲口承认灵儿在他这里买了三两蔓菁。”</p>
“胡说！”竹画意怕竹清歌继续说下去，紧忙开口：“你这根本就是诽谤！”</p>
“大小姐并非诽谤。”张药师开口：“抓药时店里还有其他客人，况且当天恰逢清账之日，店里人数较多，很多人都可以作证。”</p>
话已至此，再无狡辩可言。</p>
证人就这样摆在眼前，竹肇群再开口时，已没有刚才那般凌厉。</p>
只能无奈地转头问道：</p>
“意儿，这事你可知晓？”</p>
竹画意拼命摇头，方才嚣张的气焰已经颓下去大半。</p>
“女……女儿并不知晓……”眼看已然瞒不过去，竹画意便干脆将罪过全甩了出去。</p>
“这灵儿怎能如此糊涂，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来……”</p>
竹清歌冷眼看着她。</p>
这妮子脸变得和她娘一样快。</p>
竹清歌向来不惯这个毛病。</p>
害了她，哪能那么容易过去？</p>
“妹妹。”竹清歌道：“蔓菁这药材极贵，足足三两白银，试问这灵儿每月的俸禄不过三钱银子，就算不吃不喝攒上一年有余，都买不起这种药材。”</p>
说到这里，竹清歌看着竹画意越发慌乱的表情，有种凌迟恶人的快感，便更是放慢了语速道：“若非受人指使，灵儿怎会用这种药物害人？”</p>
此言一出，竹画意的脸色发白，她还以为竹清歌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傻子，没想到竟变得如此敏锐！</p>
她不小心留下这么多的把柄，才让她如此猖狂！</p>
“爹爹。”竹画意可怜巴巴地拉着竹肇群的胳膊：“女儿真的什么都不知晓，灵儿最近确实总鬼鬼祟祟，晚上出门也不知是去做什么，赌博或者典当些我赏赐给她的镯子也是有可能的。”</p>
竹肇群沉沉叹了口气。</p>
事已至此，他心里已有了辩驳。</p>
他这女儿从小骄纵，做出什么事情都不意外。</p>
但若是真的要罚，他还是有些舍不得。</p>
“行了。”竹肇群摆了摆手：“灵儿已死，此事过多追究也没用了。”</p>
竹清歌只觉得无比可笑。</p>
矛头指向她时，便要不由分说地将她禁足。</p>
但如今犯错的是竹画意时，便成了多追究也无用了。</p>
他们的父女情深，这些年来痛苦遭罪的都是原主竹清歌。</p>
既然如此……</p>
竹清歌意味深长地看向竹画意。</p>
眼神复杂。</p>
这个在父爱庇佑下长大的女子，原本该是善良温软，为人和善的。</p>
她明明已经拥有了一切了，却还是自私自利地要阻碍竹清歌想要的一切。</p>
人太自私了，总是容易被反噬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