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现在不是见她的时机,顾之舟还是吩咐左不言把车开到了松似月公寓楼下。</p>
高楼在暗夜中闪烁着金灿灿的光华。</p>
顾之舟不知道哪一盏灯属于松似月,晃得顾之舟微微有些晕眩。</p>
“老板,少奶奶的房子没有亮灯,她应该还没有回来。”左不言熄了火,汽车静悄悄停在路灯的阴影里。</p>
大约十点钟的时候,一辆浅灰色大G停在松似月公寓门前。</p>
左不言没有说话,后座上的顾之舟已经坐直了身体。</p>
谭阳面带微笑下了车,从车头绕过去替松似月开车门。</p>
松似月怀里抱着一个卡其色纸袋,顾之舟一眼看出那纸袋的包装是一个知名的孕婴品牌。</p>
尽管无数次做了心理建设,可当他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陪松似月准备婴儿物品的时候,眼睛还是被这一幕扎得生疼。</p>
顾之舟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收紧,骨节因为用力而咯吱作响。</p>
“小心点,我来。”谭阳很自然从松似月手中接过纸袋。</p>
松似月没有坚持,嘴唇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p>
不过半个月没见,顾之舟却觉得像是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p>
松似月一点没胖。</p>
身姿依旧婀娜曼妙,泼墨一样的长发在后脑勺松松挽了一个发髻。</p>
浅浅的笑意让她的脸庞显得又温婉又动人。</p>
几根碎发抚过脸,松似月抬手别回而后。</p>
很快又有几根落下来,她再次别回耳后。</p>
说话间谭阳伸手抚过落在她肩头的雪花。</p>
松似月接过纸袋,两人告别。</p>
谭阳一直恋恋不舍目送松似月进了公寓之后才驱车离开。</p>
那边的两人从下车到分别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边的顾之舟差点咬碎了后槽牙。</p>
左不言看得心惊胆战,谭阳要是跟松似月上了楼,自家老板一定会冲上去卸了那小子的第三条腿。</p>
谭阳的车已经渐行渐远。</p>
顾之舟依然没有从毁天灭地的妒火中回过神来。</p>
那妒火一下下撞击着他的胸腔,每一记都如同重锤砸落。</p>
疼得顾之舟喘不上气。</p>
他突然拉开车门,左不言生怕他一激动冲上楼去,赶紧拉开车门跟下去:“老板,使不得,您现在冲上去就前功尽弃了……”</p>
顾之舟浑浑噩噩走了几步,听到左不言的话,猛地停住脚步。</p>
左不言松了口气,掏出香烟替他点了一支,小心翼翼劝导:</p>
“老板,您不是早料到谭家父子会保护夫人吗?您放心夫人不是那没分寸的人,再说我看谭家那小子,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夫人怎么样?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咱们就派个人日夜跟着夫人,只要那小子敢动一点歪心思,咱们就让他一辈子都硬不起来,您说好不好?”</p>
吐出一口氤氲的薄雾,顾之舟的脸色好看了一些。</p>
左不言乘胜追击:“老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夫人神不知鬼不觉安全生下小少爷,有了小少爷您和夫人这一辈子都分不开了,女人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到时候您再好好解释一下您都不得已,夫人一定会原谅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