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年反问：</p>
“为何要生气？”</p>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p>
“况且马上就要打仗了。”</p>
“最开始必然是局部战争，赫连小满那人绝不会直接让大军压惊，必然先试探。”</p>
“这样机会自然就来了。”</p>
“到时候百姓就会明白，真正能保护他们的是谁。”</p>
萧婵却还是忿忿不平：</p>
“可现在他们这态度……”</p>
陈斯年摇头：</p>
“无妨。”</p>
“设身处地想想，我若是常年生活在黑水，生活在御马城，也是一样的心态。”</p>
“韦刀表面工作做得很好，也确实在象征性地抵御马斯。”</p>
“只是黑水的百姓不愿相信，韦刀会通敌叛国。”</p>
“他们认为，这只是一场政治斗争而已。”</p>
陈斯年说着，继续往前走。</p>
萧婵跟在身后，不是很能理解。</p>
她一直都无法理解寻常人的思维。</p>
一直往东走，陈斯年发现行人多了不少，自然是男人比较多。</p>
一个修鞋的老太太，窝在角落摊位后，正唉声叹气。</p>
陈斯年便上前寻问：</p>
“老婆子，你为何叹气？”</p>
老太太苍老的眼睛，没什么波澜，哪怕是瞧见陈斯年那俊朗的容貌，也只是多抬眼看看而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p>
“年纪轻轻，来这条街作甚？”</p>
陈斯年直截了当地回答：</p>
“去勾栏啊。”</p>
“呵呵。”老太太脸上竟然露出一丝不屑：</p>
“年纪轻轻不学好，还去勾栏，你们这些人啊……一个比一个坏。”</p>
陈斯年来了兴致：</p>
“为何这么说，在大虞，男人去勾栏不是很正常？只要没结婚生子，去那地方无所谓吧？”</p>
老太婆冷哼：</p>
“你知道那勾栏里的姑娘，都是什么来路？”</p>
“她们怎么被卖到里面的，知道吗？”</p>
陈斯年摇头：</p>
“不知。”</p>
“她们是被抢去的！我女儿三年前就被卖到这！！我拼了老命找过来，结果呢？去找勾栏的老鸨理论，一条腿被打断。”</p>
“要不是你们这些男人，天天去，怎么会勾栏这种东西。”</p>
萧婵面色难看到极点。</p>
陈斯年嗓音变得沉闷：</p>
“您女儿，还在其中？”</p>
“呵呵，早特么死了！你知道怎么死的吗？就是被你们这些臭男人活活糟蹋死，我要去接回她的尸体，老鸨竟然还管我要银子！这世道怎么就这个德行啊！”</p>
陈斯年没有再说什么，拿起摊位上用来纳鞋底的粗针就走。</p>
“诶，你孩子，拿我东西干什么？”</p>
陈斯年头也不回：</p>
“借它一用。”</p>
说罢，他便径直走入不远处装修华丽的三层木楼。</p>
门口有小厮迎面上前，油头粉面，瞧见陈斯年这贵气公子哥，顿时两眼放光：</p>
“哎哟，公子来玩啊？想点哪个姑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