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支祁突然问。“不是吗?”
梁渠被毛手抓住头发,他两眼上翻,盯住天花板,心脏因缺血而加快跳动。“这里就是泽鼎。“哦!”
梁渠努力转动脆弱的颈椎,晴天娃娃般转上一圈,环视黑色大殿,密密麻麻全是铁链,不像龟山,像盘丝洞,“那川主呢?黑帝呢?应龙呢?就你一个?其它的天神呢,出来救一救啊,我是好人!被无支祁拿枪指着呢!禹王,禹帝,老祖宗!封印给点力啊!”
“没吃饭?这么小声?”
无支祁无情嗤笑,“你以为缘何只有我为泽灵俯身于你,余者皆为垂青?”
“因为六魔是心灵之写照,我知道的你也知道,我会的你也会,水君你自然想怎么编就怎么编,逻辑自洽太容易,我小说看的多了,你骗不到我。”
嘭!梁渠呛出一片碎裂的肺叶,恹恹道:“如来高,齐天大圣硬,淮涡水君又高又硬,您老说的全对,小人有眼不识水君大人...”
“茅坑里的石头!”
无支祁骂一句,依靠龙壁。梁渠又得到片刻喘息,伸手到自己胸前,两根指头探进去搅动,努力掰正自己的骨头,不让它们长歪,刺到内脏里去。当年胡师兄让他去长春医馆学医,今个真的是用上了。赚呐。黑藻幽幽落地。“水君,泽鼎是什么?”
“你不是不信吗?”
“闲得无聊,随便问问。“泽鼎就是泽鼎。’“是大禹铸造的么?“是。”
“是九鼎之一?”
“不是,泽鼎就是泽鼎。”
无支祁重复一遍。“川主真的存在吗?“在也不在。梁渠若有所思,抬起头:“应龙,黑帝,天吴?这三个呢?”
“存在。“在泽鼎里?“泽鼎里只有我,它就是龟山。梁渠脑筋转了转。“编挺好。”
“弼马温是什么?”
无支祁问。“一个非常厉害的神职,没有他,全天下的神灵出行不便。”
嘭!“不入流的小官,一个臭养马的,小说杜撰。’梁渠坦白从宽,把齐天大圣的事迹简单说上一遍,着重大闹天宫篇章,“‘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人民喜闻乐见是群众面对不公,斗争精神的具象化。”
无支祁沉默。“我同它有何关联?“没什么关联。”
白毛拳头握紧。“您是原型。”
“孙悟空被封了什么?”
“斗战胜佛。’静谧。铁链悬垂,环孔生满黑藻,缠绕如发。无支祁同梁渠一般,大字躺开,四肢被无尽铁链箍紧。从龙纹天顶往下看,一大一小,一红一白,折半相对。“再讲一遍。”
“讲什么?”
“大闹天宫。”
“话说那花果山齐天大圣,自菩提祖师处...佛祖说,只要你跳出了这五指山..…..大圣一个筋头十万八千里,看到天际有五根天柱全以为自己来到了天之尽头,担心那如来老儿不信,撒上一泡尿,留点骚味。”
“哈哈哈。笑声震天。攀附墙壁的黑澡簌簌震落,浑浊一片。梁渠双耳淌血,不为所动,言语不停。“大圣发现哪里是什么天之尽头,分明还在如来的掌心里,如来翻手...…”
“你说,孙悟空,被封了什么?”
“斗战胜佛佛家里的确有这尊佛,是十方一切世界的三十五佛之一,意为战胜烦恼,领悟道理,不过正统佛系里,不是孙悟空,其身蓝色,双手持盔甲置于胸前….”
“谁说不是?”
梁渠一愣。他笑了。“是啊,谁说没有?”
悬空寺。谛闲兀得停捻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