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元始道箓在他得到‘搜山赶海’道箓之时,竟能提升位阶,不仅能叫预支加个槽,还能感悟其中真谛,比之最开始的入门,强了不只是一星半点。
光凭此点。
就算不谈道箓之中的‘神通’,季修也有必要有意识的去搜集这些道箓。
他有种预感。
若是叫元始道箓不停的补齐这些缺陷
终有一日,他也能如那等辟道之祖一般,一夕得悟万法,凡我所见,顷刻圆满!
听闻季修的询问,箫明璃不以为意,修长的食指一叩一叩,直击扶手:
“道箓此物,万中无一,自从诸方天宇相互勾连开始,便诞生了。”
“但古往今来,能够寻觅、继承其中神通之人,却是少之又少,如同天眷。”
“而且这种继承法,毫无规律可言,只看其中缘分。”
“在最早期时,也曾惹得不少大能哄抢。”
“但久而久之.他们发现,这道箓只是‘术法’演变的一种,有强有弱,未必珍贵,反而得到之后,无法领悟,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可能抢来之后,自己的徒弟、子女派不上用场,倒是叫杂役、外门有机缘领悟,久而久之,除非有缘分,不然也就没有大能者,刻意寻觅了。”
“不过你硬要说的话.”
箫明璃挑着下巴:
“就在这最近的三府之地,龙象真宗的老武圣,一甲子前曾得了一枚。”
“但那老头一甲子前就只有一个独苗徒弟,曾经在整个北沧,也能排得上号,算是顶尖一批的天之骄子,一开始就是奔着当做下一代真宗‘掌教’去培养的。”
“只是可惜,他那徒弟后来上了艘沉船,把整个真宗都给带进坑里去了,导致那位老武圣不惜断尾求生,足足自闭一甲子,才出了关。”
“现在他就算没有跻身更高,也得是武圣之中的顶尖存在。”
“你想从那等人物手里得到道箓,且不说能不能领悟.”
箫明璃沉吟了下:
“就你这‘天刀流派’的底细,叫他听了,估计一巴掌把你拍死的心都有了。”
“因为当年他那宝贝徒弟,就有被刀道祖庭给坑了的因素在。”
“所以这个你是别想了。”
“而且就算得到了,我还没听说过有什么人物,能够接连得到两枚道箓认可。”
“或许唯有那些修行‘列仙法’,追逐成就阳神真仙的那些真人级数,会有法子吧。”
她边说着,边解下了腰间玄色束带处,悬着的一枚螭纽玉印,看上去散发暗沉玄色,颇具威严,象征着侯府的权柄。
“这个,你拿着。”
“你既已跻身道艺之巅,成就了‘神魄念头’,那么就应该涉及术法。”
“神魄的术法,并非就要比武夫强横,但却胜在奇诡莫测。”
“不仅能添作斗战之用,还有其他种种用途,或许能起到奇效。”
“你可兼修几门,因为若是想要打破‘道术’桎梏,从道艺修成真正的道术高功”
“除却神魄真法之外,兼修术法,必不可少。”
季修低头,看着箫明璃递过来的玉印,刚想发问,便听到她继续说着:
“此印是打开北沧侯府‘藏经楼’的钥匙。”
“将它按在正门凹槽,便可扭转玄关,将其打开了。”
“我观你一身秘武不凡,炼皮法竟然还是‘谢家’的武学一途,是给不了你什么了。”
“不过北沧侯府藏经楼中,珍藏的大都是与神魄相关之物,对于你来讲,却是刚好大有裨益。”
“藏经楼分为三层。”
“一楼武库秘藏,里面陈列的大都是我父亲曾经缴获来的一些武道灵兵、灵甲之类的。”
“二楼武术典卷,其中陈列法书,不乏上品之列,你可挑上一门精研精修。”
“不给你多,是因贪多嚼不烂。”
“术法与武学一般,甚至更加复杂,往往要刻苦钻研数年,才能悟出精髓,学的杂,不一定是好事。”
“大部分的道术高功,基本上穷究一门,直至大成,再辅以几门旁门术傍身,便足以走通大道了。”
“至于三楼.”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子里露出怀念:
“三楼,乃是‘神魄武域’。”
“里面陈列的一张张、一道道画卷,都是曾经我父亲,亦或者某些高手留下的武道意志,以神魄手段,烙印其中的。”
“武夫若想提升武学造诣,最好的方式,往往都是宗师喂招。”
“基本上那些大派真宗,封爵食邑的世族,都会有这样供给门下真传磨炼武学的‘场所’。”
“你暂住侯府,可以多多前去。”
“在不伤神魄的前提下”
“武域一日,可抵外界一月!”
“所以,这就是为何武夫越往后,越要兼修神魄的缘由。”
灵兵,法书,武域。
一日可抵一月!?
听到箫明璃将其中秘辛娓娓道来,季修顿时暗惊。
这就是侯府的底蕴么?
地宝、术法、武学、修为!
全都涵盖了去!
简直是上好的修行宝地!
以前被段沉舟喂过招的季修,知晓此道,也能偿还技艺的预支进度。
于是顿时,心潮澎湃:
“多谢世女!”
箫明璃摆了摆手:
“你说的,只看缘,不看钱。”
女子挑了挑眉:
“我这院中冷清,除却些阿谀奉承,没什么眼界的,往昔的故人,也没什么交情了。”
“这些什么传承之类的闲着也是闲着。”
“你我有缘,就给你一份,又能如何。”
大气!
季修带着一肚子收获,捏着那枚玉印,心满意足的回去落榻。
便准备明日去见识见识,这北沧侯府真正的底蕴。
直到他走远。
李玄衣才露出了影子:
“师姐,你说这小子到武域,看到你当年撑开‘四大限’的飒爽英姿,会不会直接拜倒啊?”
她调笑了两句,箫明璃眼眸懒散,却是不以为意,反而轻瞥了身侧明眸皓齿的女子一眼:
“他若早生十年,我不如他。”
女子说的极为认真。
末了,又轻语一句:
“他那‘只争朝夕’的模子,真是像极了我当年.”
箫明璃露出了几分缅怀。
而就在这一对师姐妹迎着月色闲聊时.
石婆婆一脸忧心忡忡,捏着副拜帖走了过来:
“小姐。”
“怎么了?婆婆。”
看着这位父亲身边的老人露出的神情,箫明璃蹙起了眉。
“谢家的那个嫡女”
“来了江阴府,想见一见你。”
石婆婆眼中露出了迟疑。
而哪怕连名姓都未提,箫明璃的表情,也是飞速冷了下去,仿佛不说也知道是谁。
随即,冷嘲了一句:
“来看看往昔的‘金枝玉叶’,被‘碾作凡尘’,好显摆显摆罢了。”
“不过是表亲,想见就见。”
“我箫明璃,还怕见人不成?”
“幼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