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別管一不一樣,反正我沒落後她們。”蘇文宸點點頭,確實按照後面的發展趨勢,姜梨這時候慢慢在下面沉澱幾年還是挺好的。
最起碼安全。
而且像是她這種大院出來的,就算沒有父輩助力,光從小認識的一些朋友,就是一般人難以接觸到的人脈了。
就像這事,這時候的普通人,估計連外貿局是幹什麼的故意都未必能知道。
姜梨卻可以直接透過閨蜜搭上線,直接高價格賣給外貿局。
而且蘇文宸也發現姜梨這段時間進步很快,都已經會在合法的範圍內,主動利用自身的資源優勢了。
隨後蘇文宸看著那些次一等的兔皮。
“這些你準備怎麼安排?”
“這種乙等毛皮標平順,沒有明顯缺陷,我們跟縣供銷社談好了價格,一塊二一張收購。”
“剩下的這些丙等的基本就是毛皮有傷殘,有破洞的,或者毛法有明顯缺陷的。”
“供銷社只肯給六毛錢,甚至還是看在我面子上給的,我就不打算賣了。”
“我們自己留下來製作成皮帽之類的皮衣服飾積攢製衣經驗,就像你說的以後我們可是要自己製作皮草大衣出口賺外匯的。”
“前期先用這些品質比較差的毛皮慢慢熟練,東西直接就便宜點賣給咱們公社的社員們,他們很多也不會嫌棄品質不好。”
“等職工都熟練了,在慢慢用比較好的毛皮。”
蘇文宸點點頭,他看的出來,這一次姜梨每一步都走的比較穩了。
“你們這些兔皮哪來的?咱們公社有大隊已經開始養兔子了?”
姜梨搖了搖頭。
“不是,是公社鼓勵下面社員們抓的野兔,不過一開始還行,現在也不好抓了。”
說著有些期待的看著蘇文宸。
“這項產業能不能做起來,還是得看你們能不能把你說的皮兔養殖起來了。”
“我跟外貿局那邊打聽過,現在的甲等獺兔毛皮比較少,那些皮革廠硝製出來後可以十五塊錢一張供給外貿局。”
“要是製作成皮草大衣那就更貴了,一件好幾百呢!不過我聽說人家眼光很高,每年廣交會上成交的成品皮草大衣很少,還基本都是貂皮這類高檔毛皮。”
蘇文宸看著姜梨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
“你別說,我這次還真幫了你一個大忙,就你們這個小作坊,後面怕是連我們場裡養殖的獺兔都處理不過來。”
姜梨有些不解的看著蘇文宸。
“你不是說你們場裡只准備養個幾千只當種兔嗎?”
“在多的話,你們有東西喂嗎?”
蘇文宸把柔軟的兔皮從新掛在架子上,跟姜梨一般往外走一遍說道。
“我這次路上找了一個牧草供應地,後面我們場的牧草主要從他們那邊採購,到時候我們會根據他們種植的牧草來決定自己養多少獺兔。”
姜梨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啊?”
“還有不種糧食,只種牧草的地方嗎?”
“他們當地的公社不管?”
“那吃什麼呢?總不能把牧草賣成糧食價吧!”
蘇文宸搖了搖頭。
“能種糧食的自然不可能種植牧草。”
“他們公社的地基本都是黃泛區裡的鹽鹼地,只有一小部分改造過的可以種植糧食,剩下的大片大片的都還種不活糧食,甚至有些種上了能活也基本長不出糧食。”
“所以我就推薦他們種植一種耐鹽牧草,到時候牧草賣給我們,別的不說我們場到時候直接用兔肉跟他們換,他們也划算。”
“你不知道他們那以前種的一種叫鹼蓬草的植物。”
“用這東西滲到窩頭裡面,第一口還行,後面嚼起來,又苦又澀簡直比野菜窩頭都難吃。”
“既然他們能自己種牧草,為啥不自己養呢?”
“短時間內他們應該養不了多少,因為你沒去過那邊的黃泛區,除了改良田周圍,其他地方的草都長不起來,能長起來的基本都是耐鹽鹼的植物。”
“這類植物基本跟種植的耐鹽牧草一樣,都是含有一定鹽分的,單一餵食很容易讓兔子消化不了。”
“他們那邊就有一種雞,長期吃這種含鹽鹼較高的鹼蓬草,下的蛋都帶有淡淡的鹹味,跟吃海鴨蛋似的。”
聽到蘇文宸這麼會所,姜梨有些好奇道。
“那不是跟醃的鹹鴨蛋似的,這都省的醃了呢。”
“沒那麼誇張,就是淡淡的鹹味,要是真醃成鹹雞蛋好像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說不定還能別有一番滋味呢。”
“不過產量很低,總的來說他們那邊要發展養殖業,還是得持續的修復改良大片的鹽鹼地才可以。”
“最起碼三五年之內應該是不行!”
說話間兩人走出房間,蘇文宸抬頭看了看有些傾斜的夕陽。
“姜主任什麼時候下班?”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不然一會兒都天黑了。”
看著蘇文宸火熱的眼睛,姜梨心中一蕩,這麼久沒見,她也是有些思念的緊。
看了一眼手錶,轉頭對一個老師傅說道。
“陶師傅,我今天有事,就先早點走了,這邊就交給你了。”
陶師傅拍了拍胸脯。
“姜主任你放心,這邊交給我就行了,你要不明天休息一天也行,反正現在皮子基本都硝制完了。”
“現在基本也沒皮子送過來了。”
姜梨沉吟半響。
“也行,等我去公社跟賀書記說一聲,明天我就不過來了,要是有什麼急事你去坪村大隊喊我就行。”
“行,姜主任,真有急事我就去讓人去喊你。”
離開工坊這邊之後。
兩人對視一眼,雙方都能讀懂對方眼中的慾火。
顯然這段時間不光是蘇文宸,姜梨也有些壓抑的情感需要釋放。
“我去公社請假,你拉我去你們場裡幹嘛?”
“去啥公社那麼遠,回去給賀書記打個電話就行了,咋地咱們小兩口分別近兩個月了,還不給休息兩天了。”
“真要不給假,我明天就去他辦公室守著去,哪有這麼使喚人的。”
“就是生產隊的驢都怕累著了,還有休息的時候呢。”
姜梨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
“你才是生產隊的驢呢!”
蘇文宸嘿嘿一笑。
“對對對,我是生產隊的驢,今天晚上我就讓你知道憋了兩月的驢拉磨效率怎麼樣。”
“哼哼,那可不一定,我可不信你這頭驢還能把磨拉壞了?”
“阿梨同學,你這是跟村裡的老嫂子們學了多少啊!現在啥話都能說了。”
“那可不,再說咱們公社都知道我是你媳婦了,我有什麼好害羞的。”
“我跟你說現在大隊來了不少年輕的小姑娘,你可別給我起什麼壞心眼子啊。”
顯然,蘇文宸剛回來,姜梨雖然心裡很高興,但是還是有一些危機感的。
畢竟這段時間,她作為公社副主任,可沒見一堆狗屁倒灶的事情。
畢竟下來的知青基本都是大城市的,從最低十四五歲到二十多歲的都有。
有想靠自己能力積極奮鬥的,自然就有不想出力直接吃現成的。
姜梨也怕蘇文宸把持不住。
蘇文宸聽到這話,立刻保證道。
“哪有什麼漂亮小姑娘,在我眼裡只有你一個是漂亮小姑娘,真遇見了我都不帶瞅別人的。”
姜梨聽了這話雖然高興,還是給蘇文宸打預防針道。
“哼,你能做到再說吧!”
“別到時候跟你二哥一個德行,說什麼不好拒絕。”
蘇文宸聽到這話,有些愕然。
“真的假的,我二哥出軌了?他也不像這樣的人啊!”
“沒想到他那麼一個濃眉大眼的,居然這麼多花花腸子。”
姜梨看了蘇文宸一眼。
“那誰知道,在沒看到更漂亮的之前,一個個都裝模作樣。”
“不過你二哥到也沒到出軌那個地步,就是人家女知青靠上來也不拒絕,不過這麼下去估計也早晚的事。”
“你二嫂現在把家裡的鐵頭都扔給你媽帶了,天天親自送你二哥上工呢,跟防賊一樣防著呢。”
蘇文宸聽到這裡也覺得有些無語。
“這樣光防著有用嗎?”
姜梨斜了蘇文宸一眼。
“不然呢?去知青點跟人家幹一架?誰贏了跟誰?”
“不過也不是你二哥一個,大隊裡現在好幾個小年輕,都為了這些女知青打了好幾次架了。”
“跟人家男知青打,跟自己大隊的小年輕打。”
“有的也不是人家女知青就怎麼了,單純就是一廂情願看上人家了。”
“別的不說就大隊會計李向東家裡,本來說好的親事硬是單方面退了,從來不打孩子的李向東聽說敲壞了一條扁擔都沒用。”
蘇文宸揪了揪稍微長起來的鬍子。
“這麼說這段時間大隊很熱鬧啊!可惜我沒吃到新鮮的瓜。”
姜梨翻了個白眼。
“是熱鬧,不過也不是咱們大隊,據我所知整個公社下面的大隊都挺熱鬧。”
“賀書記這段時間,光處理一堆狗屁倒灶的事情,都處理不過來。”
“反正這倆月下來,下面各個大隊光退親的比以前兩年都多,村裡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嫂子可恨死下來的這批知青了。”
“不過也不是都這樣,大部分知青都是正常跟著上下工,雖然幹活確實不行,但是也沒想著搞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不過有時候就單獨出來這麼幾個,就讓整個知青點都不著社員們待見了。”
蘇文宸也清楚,這個時候下面大隊的女孩從小幹活幹到大,有的甚至天不亮就要起來幹活了。
在這個時候不管是長相面板還有氣質,真跟大城市裡的女孩比不了。
以前兩方人壓根接觸不到一起,自然沒有這麼多事情。
可是現在突然間接觸到了,自然有一些年輕人就看不上之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