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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舟看她那样实在好笑,故意调戏道:「你受伤了我都扶过你的。」
「你哪有扶……」独孤清漓说了一半忽地顿住,想起自己受伤坐在他大腿上前行的过往。
你那叫扶?用剑柄扶的吗?
不说这事还好,说了这事独孤清漓哪里还敢跟他挨挨碰碰。她至今都没弄明白为什么那次莫名其妙的会脑子空白浑身无力,还流水……要是说起危机的话,那恐怕是修行以来最危机的时刻了,随便来个九品的偷袭恐怕都能死在哪里。
想到这里,简直是吓跑了:「这忙我帮不了,我去喊沉棠。」
陆行舟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哑然失笑,本来还怕她突破之后更冷,没想到还是这么萌。
不过这终究只是四品……三品才是分水岭……
「看你笑得像个街边姨母,真的那么喜欢清漓?」沉棠的声音传来,神色板板的。
「……」从这突然出现的时间看,沉棠这是早来了啊,躲哪里看自己和白毛交流呢?这什么心态呢……
陆行舟只是笑:「清漓思维单纯,很可爱。」
沉棠板着脸道:「我思维很复杂是么?」
「但我还是让她去找你扶我。」陆行舟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回答:「事实也证明了,只有你会帮我。」
和他眼睛对视着,沉棠只一息就败退下来。
怪不得说看狗都深情,这眼神太能杀人了,简直是作弊。
她撇了撇嘴,还是走到身边,硬邦邦道:「起来吧,扶你走一段。」
陆行舟站起身来,沉棠主动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又板着脸警告了一句:「再敢像那天一样偷袭,看我怎么抽你!」
陆行舟只是笑。
沉棠也不说什么了,小心地搀着他走了一段,老夫老妻似的说起正题:「丹药和飞剑的产业,这些时日的走向完全按照你之前的预计进行。」
那天的吻,好像就这么过去了,再无痕迹。
陆行舟也回应得很自然:「说具体些?」
「我们委托夏州最著名的拍卖场万宝阁拍卖了几柄『断岳』,反响都很热烈,如今夏州名流谈论飞剑基本默认本宗出品的最佳。表面上看,我们只拍卖少量高品,和苍山剑派的低品飞剑没有冲突,但看这个趋势,只要我们推出低品飞剑,市场就必被我们所占。」沉棠说到这里也有几分佩服:「走势完全和你预计的一样,你小小年纪……」
「停……是不是又想骗我喊姐姐?」
「哼。」沉棠哼了一声,咕哝道:「也有长老提出看法,说不知道是否会和苍山剑派矛盾激化。」
「那是后面的事。此前我们和苍山剑派没有彻底反目,他们会继续观望。如果我们能成功镇压焚香楼,苍山剑派只会拱手退出夏州市场,毕竟这么区区县城得失,并不是太严重的事。」
沉棠若有深意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如今秘境开启,夏州的地脉便会逐日恢复,今后夏州说不定还要升格回去呢……」
陆行舟微微一笑:「那就只能怪他们失了这个先机。」
这才是所有策划的最终手,别人以为的「县城立足」,实则是州治之地、龙虎灵山,俯瞰千里。只不过天行剑宗要在这之前强大起来,扛得住风雨,否则只会为人做嫁衣。
陆行舟又道:「知道为什么选择焚香楼为首要大敌么?」
沉棠愣了愣:「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想争丹霞山,有天然冲突?」
「这只是面上的矛盾诱因。」陆行舟道:「这种丹师宗门和别家宗门不太一样的,他们主打丹术,战斗并非所长,因此他们宗派内的武力大部分不是自己培养,而是收纳各方成名强者投奔。强者们贪图稳定的丹药资源,愿为护持,基本就是和世家们聘请的保镖护卫一个性质……」
沉棠闻弦歌知雅意:「你的意思是,这种生态下,焚香楼强者的忠诚度和可靠度都有待商榷。」
「是,还不如世家从小培养的护卫们可靠,本质上压根就是外人。」陆行舟慢慢道:「我一直在想,那天刺杀你的两个护卫,真是白镜天指使的?就算白镜天真的指使过,他们就真那么听话么?大概率只不过是别人手中枪而已。」
沉棠若有所思:「这和你先对付焚香楼有什么关系?」
「有啊。」陆行舟道:「天行剑宗兼并丹霞帮后,现在不缺弟子,但很缺即时能战的强者,所以必须强留清漓,其实对清漓也不是很公平。真等你按部就班培养出一批上三品的弟子,那要等到哪一年去……打垮了焚香楼,那些无处可依的强者们,难道你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