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季暖提早了半天从花店离开。</p>
医生看她独自一人前来，有些担忧：“你就一个人吗？孩子父亲……”</p>
季暖摇了摇头，低声说：“他忙。”</p>
上次在顾家看到蒋文竹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孩子是要不得的。</p>
她给不了他优渥的生活，甚至有可能连父亲连名分都没有。</p>
“那你准备一下，马上就可以进行手术了。”</p>
不一会，季暖就躺到了冰冷的手术台上。</p>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惨白晃眼的灯光，像是受了刺激，眼泪顺着眼眶直接涌了出来。</p>
她浑身冰冷，感觉好害怕。</p>
直到手术室的门即将关闭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些许响声，医生诧异地看着来人：“院长？您怎么来了？”</p>
“手术不做了，先出去吧。”</p>
季暖一惊，顿时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一扭头，就看见面色沉冷阴森的顾之砚缓缓从门口走了进来。</p>
“顾之砚？”她脸色苍白，眼瞳微微颤抖着。</p>
“我出现在这里，你觉得很震惊？”男人冷声反问。</p>
季暖下意识地往后瑟缩，手瞬间抚上小腹，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你……我……”</p>
“我给过你机会，可你还是一意孤行。”顾之砚走到季暖身边，微微俯身，逼近了季暖的脸。</p>
眼见季暖脸色发白，顾之砚微微扯了扯嘴角：“这个孩子，必须留下。”</p>
季暖瞳眸紧缩。</p>
顾之砚要留下这个孩子？</p>
为什么？</p>
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角，顾之砚的目光笔直又冷冽。</p>
她垂下头：“为什么？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所以这个孩子不该出现在世上。”</p>
半晌，她又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决绝的恨意：“我会打掉他。”</p>
顾之砚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可以，如果你想要你的父母都身败名裂。”</p>
季暖一瞬间，好像被卸掉了所有的力气。</p>
她几乎要崩溃了，声音沙哑地质问道：“为什么？顾之砚，为什么？”</p>
男人撒开她，垂眸，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说出来的话残忍又绝情：</p>
“孩子生下来，但和你分离，你觉得，痛不痛苦？”</p>
季暖的手撑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只觉得浑身都冷了。</p>
她不敢置信地抬头望他。</p>
“你疯了……”</p>
顾之砚的嘴角笑容戾气十足：“你知道的，文竹是舞团首席。她需要保持身材，刚好，她也不想生孩子。这个孩子，不就是现成的吗？”</p>
仿佛一道天雷劈下，季暖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p>
空气安静了一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