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再次变换。</p>
这一次，岁念总算知道了帝铭在兴奋什么。</p>
画面中，房间内。</p>
到了少女即将苏醒的那天，他们在室内放了东西。</p>
——迷魂香。</p>
一种极其特殊，能让人陷入狂躁状态的药。</p>
且这种药会导致一定程度的记忆缺失。</p>
苏醒后，少女因迷药失去理智。</p>
并在身侧人的暗示下，手持长剑，当着天界众人的面闯入天宫。</p>
不受控制的大杀特杀时，眼前出现一抹白。</p>
那人一身白衣。</p>
眉目淡漠，清冷绝艳。</p>
明明是她朝夕相处，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p>
可再次相遇时。</p>
那人看向她的视线里，只余下满满的陌生。</p>
“朝……离。”</p>
梦境中，少女怔怔的开口。</p>
她虽因药物失了神智，却还是在看到少年后乖乖停手。</p>
这是本能。</p>
哪怕她已经失去理智，没了意识。</p>
可在看到熟悉的那个人时，还是会舍不得伤其分毫。</p>
可……</p>
她不舍得伤那人。</p>
那人却拿着她亲手为他所铸的剑，一剑贯穿了她的胸膛。</p>
剑刃入体。</p>
因铸剑用的是上好的寒铁，所以整把剑都透着沁人的凉意。</p>
剑刃刺入体内后，那凉意便沿着四肢百骸侵入骨髓。</p>
疼……</p>
好疼……</p>
因失血过多，少女唇色惨白。</p>
却还是踉跄着上前，想要抓住少年的衣摆。</p>
只是还没碰到，剑刃又没入的三分。</p>
意识再度变得模糊。</p>
少女闭上眼，不堪重负的跌倒在地。</p>
临昏迷前，她茫然无措的抬眸，不解的看向昔日爱人。</p>
她想要个解释。</p>
可直到意识陷入黑暗，她也没能她想要的解释。</p>
……</p>
岁念看着这一切，眉头紧锁。</p>
刚刚那一幕太过熟悉。</p>
是这千万年来，几乎每晚都要在她脑海里上演的噩梦。</p>
可……</p>
朝离不是死了吗？</p>
又为何还会继续出现在这个梦里？</p>
怔忪时，梦境继续上演。</p>
画面中，少年丢开长剑。</p>
紧接着，原本熟悉的面孔开始逐渐变化。</p>
“天尊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做？”</p>
一名天兵上前，谄媚的问。</p>
帝铭却并未回话。</p>
只是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将身受重伤的少女抱了起来。</p>
眼底满是疼惜。</p>
只是开口时，那份疼惜又散去七分，冷漠道：</p>
“传话出去，说住在天界边境的邪祟发疯，冲入天界大肆屠杀。</p>
为救三界众生，主神大人在与邪祟交手时不幸受伤，现以陨落。”</p>
天兵连连应好。</p>
接着快速跑出天宫，将消息传了出去。</p>
一传十十传百。</p>
说得人多了，谎言便成了真。</p>
以至于少女苏醒时，也信了这番谎话。</p>
……</p>
天牢内，少女蹲坐其中。</p>
纤长羽睫下，浅墨色温软潋滟的眸子透着木然。</p>
像是失了魂般。</p>
她所至爱之人，连带着所憎恨之人。</p>
都死在了她手中。</p>
她仍旧活着，却不知自己为何而活。</p>
这时，眼前一暗。</p>
男人在她身前停下。</p>
笑着问：“阿念，你想出来吗？”</p>
少女没有回应。</p>
依旧低着眸，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灰白的地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