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阿福……吗？</p>
电光火石间，岁念忽地想起了些什么。</p>
在很久很久之前。</p>
在她前几日那个漫长的梦的伊始，她似乎曾唤过这个名字。</p>
名字的主人是一只小狗。</p>
一只灰扑扑的，比其他狗都要瘦上一圈的土黄色小狗。</p>
小狗很独特。</p>
在其他狗都忙着翻垃圾，抢夺同一块沾着肉腥的骨头时。</p>
它会趴在私塾的屋檐下，安静的听屋内的教书先生讲书。</p>
它很聪明，很有灵气。</p>
她不过是给那只小狗喂了几次骨头，小狗便在她被人堵至角落时扑上去咬住了那人的脚踝。</p>
小狗很瘦，也很弱。</p>
被一脚踹开后，它受了重伤。</p>
却还是嘶吼着站起来，将想伤她的人通通赶走。</p>
那日后，她收养了那只小狗。</p>
她的小狗，是这世间最最乖巧，最最有灵性的小狗。</p>
总爱黏着她，一见她就欢快的摇尾巴。</p>
就算她因不愿嫁富商，而被老鸨关进地下室没吃没喝时。</p>
饿得不成狗样的小狗依旧乖顺的舔着她的手背，无怨无悔。</p>
她叫那小狗阿福。</p>
希望它能做只有福气的小狗。</p>
希望它能再她死后去找一个有用的主人，过每天有肉吃的幸福生活。</p>
怔忪的回忆时，耳边再度响起微弱的声音。</p>
【宿主，我快死了。】</p>
【我可能不能去见我的主人了……】</p>
就算能见，它也不想见。</p>
它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阿福，也不再是毛茸茸的系统。</p>
现在的它黑漆漆的。</p>
要是主人见到它，被它吓到了该怎么办？</p>
手指被人碰了碰。</p>
岁念低下头，却见系统拼命用最后一丝力气握着她的小指。</p>
道：</p>
【宿主，你要替我去见主人。】</p>
【你要帮我看她过得好不好，是不是真的幸福，有没有和爱的人在一起。】</p>
【对了，你还要提起我。】</p>
【你要告诉她，她的阿福，现在过得很幸福。】</p>
【并且……阿福一直在思念她。】</p>
系统有气无力。</p>
却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刻意加重了力气。</p>
阿福在思念主人。</p>
一直一直，从未有哪怕一天忘记。</p>
从遇见主人一直到死亡，阿福都一直爱着主人。</p>
那句话用尽了系统最后一点力气。</p>
待说完那句话之后，系统就再也没了气力。</p>
它闭上眼。</p>
像是睡着了般，靠在她怀里，不再出声。</p>
良久。</p>
岁念伸手，轻轻碰了碰系统。</p>
喃喃自语道：“系统，1156，阿福，别睡了。”</p>
再睡她就要生气了。</p>
再睡系统小姐姐就该嫌弃它了。</p>
再睡肉骨头就要被其他小狗抢光了。</p>
可这一次，系统没再睁眼。</p>
它就像是睡着了般，安静的靠在她怀中。</p>
终于，岁念不再说话。</p>
她抱着系统的尸体，独自一人在原地坐了许久。</p>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站起身。</p>
在妥善的将系统的尸体收好后，她去了拘禁帝铭灵魂的小小空间。</p>
接着问：“很久之前，我见过系统对吗？”</p>
系统临死前的那句话唤醒了她被尘封的一些记忆。</p>
可如系统所说般。</p>
帝铭哄骗了那只傻狗，以最低廉的代价，买断了它的灵魂，以及他们之间的所有回忆。</p>
空间内帝铭没有说话。</p>
岁念过来后，接连不断的雷罚稍稍停止了片刻。</p>
帝铭获得了片刻的喘息时间，正呆坐在地上不住的发抖。</p>
此刻，身处灵魂状态的帝铭比有肉体时的他模样看着要好许多。</p>
伤口恢复，肉体完好。</p>
只是那刻意伪装出的淡色瞳孔与发色变回了原始的黑色。</p>
但虽免了肉体之痛，却无法免除灵魂之痛。</p>
此刻，帝铭双目呆滞。</p>
像是被抽空了灵魂般，眼底只余下神经质的惊惧与麻木。</p>
在岁念过来时，他甚至抖了一下。</p>
生怕下一秒就又是一道天雷劈过来。</p>
岁念冷眼看着帝铭如今狼狈的模样。</p>
而后淡淡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的记忆是不是在你手里？”</p>
帝铭这才回过神。</p>
他抬起头，木然的转动着眼珠。</p>
好一会儿才道：“我可以告诉你，但……”</p>
“你必须放了我。”</p>
“或者，干脆些杀了我。”</p>
此时此刻，帝铭已经接近崩溃边缘。</p>
他再也没了昔日的天尊气度，只想尽快求一死。</p>
岁念默然的看了一眼。</p>
接着干脆当没听到，直接转身离去。</p>
“你若不想说的话，就干脆别说了。”</p>
听到这话，帝铭瞳孔猛地一缩。</p>
他挣扎着起身，想要拽住少女离去时扬起的衣摆。</p>
却终究只是徒劳。</p>
在空间合上的那一刻，又一道惊雷落下——</p>
……</p>
对付无耻之人，就该用无耻的方法。</p>
像帝铭一般作恶多端之人，岁念还没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p>
她要帝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以最痛苦的方式，永恒的存活于世间。</p>
在关押帝铭的空隙时间，岁念回了一趟天界。</p>
如今的她已是主神。</p>
原先由朝离负责处理的事，如今全都落到了她身上。</p>
她开始变得忙碌。</p>
毕竟在她出现之前，主神的位置已经空缺近亿万年了。</p>
闹事的，想要夺权的人不少。</p>
且因为帝铭之前为了稳固权势，一直造谣说朝离没死的缘故。</p>
好多人都觉得是她这个煞神在攻略时主神动了什么手脚，并偷偷夺走了神骨，害死了天尊。</p>
岁念懒得解释。</p>
那些人不是狂，不是想武力镇压，不是想将她从神位上踹下去吗？</p>
不好意思。</p>
比起张狂，比起任性，还没人能比得过她这个前任煞神。</p>
所有挑衅闹事的人，都被她一拳打回了老窝。</p>
在把所有心思不纯之人连带着十二圣仙都剥了神格扔去凡间后。</p>
剩下的便全都是些安分守己的乖乖仔了。</p>
岁念很满意。</p>
但天界毕竟大，除此之外还有三千小位面，想要挨个处理好是个大工程。</p>
那段时间，岁念忙的像陀螺一样，几乎是整夜不休的连轴转。</p>